赔偿就把房子给卖了。
兜兜转转的最后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最后租上了最开始租的那套房子。
“那你们给凑钱不!”
小宝仰起脖子追问道。
“凑!我就是去卖肾也给你凑!”车南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像是护眼珠子似的护着对方。
小宝闻言双眼一亮,将水果刀放下后,跑回自己的房间找出一张名片扔在车南方和陈烟面前。
“这、这是什么?”
陈烟拿起名片问道。
“不是要卖肾吗?这人收肾,”小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点着香烟,一边道。
卖肾?
陈烟看向车南方,车南方咬了咬牙,“反正我也有两个肾!”
闻言,小宝噗嗤一笑,“何止你有两个,人人都有两个,妈也有!”
说完,便眼巴巴地看着陈烟。
陈烟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准备打电话询问价钱的车南方,轻声道,“我、我得养着身体,以后给你和月月带孩子呢。”
“孩子月月爸妈帮着带,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吗?”
小宝皱起眉头,又不高兴了,眼看着对方又想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陈烟双眼一闭,叫道,“妈也卖!妈也卖!”
最后,车南方和陈烟一人卖了一颗肾,这价钱倒是高,一共卖了近四十万,可钱他们一分也没看见,全被小宝拿走了。
身体还没养好,就开始操劳小宝和月月的婚礼,可每一次都吃力不讨好,不是被小宝骂他们眼光差就是月月不高兴他们指手画脚,还有亲戚,不管是他们这边的亲戚,还是月月那边的亲戚都在指责他们。
小宝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他们半点也不给力,反而各种拖后腿,真是不知好歹!
被那些人的眼神看得实在受不了后,两人躲回了家里,因为割了肾,后面又没有养好,又要出去上班,很快两人的身体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可他们半点存款都没了,小宝偶尔还要向他们要钱。
接着一场意外将让人撞成了瘫痪,小宝和月月也住在出租屋,没人愿意照顾他们,就是表面功夫都没人做。
饭没人做,因为他们都吃外卖,可点的时候也只是点三份饭,菜是小两口的,多余的那份饭才是车南方和陈烟的。
可两人都没办法动弹,饭放在床边都馊了,还是吃不到嘴里,这大夏天,屎尿没人收拾,也没人为他们擦身,翻身,很快屋子便传出了异味。
小宝骂骂咧咧的,进门后却不是管他们,而是带上了门,说味道太臭。
陈烟和车南方瞪大眼看着那被关上的门,两人叫着,骂着,却引来了小宝和月月拿着扫帚击打他们!
不过一周,两人便只剩半口气了。
恍惚间,两人面前出现了车老爹的声音,看着那干瘦的老人,陈烟与车南方放声大哭着,却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现在他们的遭遇,这和他们当年对车老爹的“照顾”简直不能再像了。
那种身体上的疼痛、饥饿,以及对儿子儿媳妇的失望,愤怒以及难过一一在他们的身上、心上重现了。
车老爹死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感觉他们不知道,反正现在的他们恨不得把儿子儿媳妇逮住后狠狠的打一遍,就算是死后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嘭嘭嘭!
几个穿着警服的jc站在大门处不断地敲着门。
同楼层的好多人都因为好奇凑过来了。
“办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其中一个中年人对那些人笑了笑。
而被敲门声惊醒的陈烟和车南方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们正躺在地上,房间门大开着,香炉倒在一旁,阳光从窗外照在他们的脸上。
那种热乎乎的感觉让车南方红了眼睛,“我还活着?”
陈烟抽泣着,“我、我也还活着!”
嘭嘭嘭!
“开门!请配合!”
车南方夫妇被带到警察局了,车东方一家要起诉他们,还没拿出那张u盘,车南方夫妇便自己交代了,听着他们如何虐待老人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王红英一边哭一边把录音发在那个遮蔽后,一年多不曾说话的大家族群中,最后说了一句话,“听听吧,你们这些躲在他们身后的人,都是杀死老人的凶手!”
期间,车东方一家三口找时间来了小院。
不想在客厅里,他们看见石烂正和一熟悉的老头在喝茶。
“……爸?”
车东方喉间滚动无数次后,才开口叫道。
车老爹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来了?”
“请坐。”巫友民笑着端上茶。
“您、您没死啊?”
车东方看着半点不怕阳光的车老爹,傻乎乎的问道。
车老爹闻言摇了摇头,看向石烂,“这孩子就是有点傻,当初就是因为这点,我觉得他没多大出息,所以对比聪明会讨人高兴的车南方,才会那么偏心。”
闻言,车东方一家三口总算是能确定车老爹是真的那个车老爹,可却不是人了。
车清丰突然来到车老爹面前跪下,磕了几个头,“谢谢爷爷。”
车老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对方的脑袋,可手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他先是一愣,接着笑道,“谢什么,一家人嘛。”
王红英没怎么说话,车东方看着车老爹就一直红着眼睛,问对方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车老太好不好,车老爹一一回着,直到茶几上的那柱香已经快燃尽后,车老爹才打断他的话。
“我生前糊涂,没有好好待你们,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别像我一样,好好的过日子就好。”
说完,车老爹便越来越透明,接着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车东方捂住脸,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车老爹,自打对方去世后,他梦里的车老爹都是死前那副惨样,那也成了他的心病。
要是当初自己多个心眼,常去看看,那是不是就能避免车老爹的死了。
“人各有命,但是这个命,是他们自己活出来的,你无需介怀,”石烂看出车东方心中所想,于是说道。
车东方夫妇对视一眼,最后一家三口向石烂深深一鞠,便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走了不久,巫友民在院子里的花台上发现了一个大红包。
除夕这天,地仙传信说不来了,要去地府过年,石烂想也知道他和谁过,索性没事儿做,便跟着巫友民学着包饺子。
第133章
“先生,您还是去听戏曲儿吧。”
看着石烂手上那“惨无人道”的饺子,巫友民抖着嘴唇轻声哀求道。
“……哦。”
石烂看了眼手里的饺子,觉得挺好的,虽然四四方方,有些地方因为里面的馅儿塞多了而“破破烂烂”的,但是个头“圆润”料很足,茶轲要是醒着一定会喜欢吃。
想到沉睡的茶轲,石烂双眼立马亮晶晶的,他将自己包好的那几个大饺子放在一旁,叮嘱着巫友民,“冻在冰箱里,留给茶轲吃。”
巫友民粗眉跳动,闻言肩膀一颤,嘴角不断地抽搐着,“好的好的。”
等石烂一出去,厨房里便传出巫友民压抑的闷笑声。
石烂双耳微微一动,刚要折回去,便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院门。
院门是半掩着的,此时门外正传来女子的娇笑声,时不时的还有男子的轻哄声。
“友民,客人来人,泡茶。”→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说完,石烂便进了客厅。
正暗自笑得肚子疼的巫友民连忙应了一声,接着洗了手拍了拍身上的面粉灰,端起招牌微笑往院门走去。
刚出厨房门,便见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将掩住的半扇门给推开了,声音也传了过来,“有人在吗?”
“在的在的,”巫友民大声应着,“这年三十的怎么会不在家呢!两位客人里面请。”
先一步进门的是那只手的主人,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匀称,俊朗不凡,此时他的另一只手正牵着一个女人,女人身段窈窕,长相甜美,可面上却带着些稚气,即使化着妆,也能看出她年龄不大。
两人站在一块儿时,十分养眼。
将院子环视完了后,女子轻声问道,“你们这是算命的吗?”
“是,”巫友民带着他们往堂屋走,“我们先生姓石,算命,抓鬼,出怪,啥都行。”
女子闻言娇笑不已,她抱住男人的手臂,低声道,“你还真猜准了。”
“那种小广告都写得很夸张,”男人一脸无奈地看着女子,抬起另一只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也就你好奇心重,花了大半天才找过来。”
“我就是好奇嘛,”潘思思摇了摇陈岩的手臂,语气中充满了撒娇。
巫友民目不斜视,把人带进堂屋后便去泡茶了。
“年三十了,两位还有兴致来算命?”
石烂掀起眼,看着他们。
潘思思双♪唇微微张开,看着石烂的脸侧头对陈岩道,“你不是说算命的都是老头儿吗?”
陈岩面上没什么表情,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皱起眉打量了一番石烂后,才拉着潘思思坐下,“石大师还真是年轻啊,看模样比我还小一些,不知道算命算得如何?”
石烂微微一笑,看向潘思思,“谁先算?”
潘思思被他这么看着,双颊微红,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小声道,“先给陈哥算吧。”
陈岩见潘思思这模样,心中有些不满,于是抬起手地主鼻子,重咳一声,“思思。”
“陈哥你先算!”潘思思回过神后立马抱住陈岩的手,“算一算陈哥是不是财源滚滚,步步高升!”
“小丫头嘴倒是甜,”陈岩嘴角微微上扬,对于潘思思这番彩虹屁显得十分受用。
“那就请石大师为我算算吧。”
石烂闻言看着他,“天庭饱满,鼻翼挺直,三十岁以前不管是财运还是情运都不错,可惜,三十岁以后就麻烦了。”
陈岩刚被潘思思勾起的微笑缓缓消失,他正月初一便满三十了。
也就是说,他离三十岁还有半天。
潘思思看着黑脸的陈岩,咬了咬红唇,又看了眼神情淡然的石烂,想了想后,扬起笑说,“石大师,你这话说半截,这三十岁后什么麻烦了?是不是好远来得太快,所以都让我陈哥嫌麻烦了?”
“不,”石烂摇头,看着骑在陈岩脖子上的女鬼,当他对上那双满是血泪的眼睛时,面色更冷了,“是大难临头,血光之灾是小,更甚着,你这条命都得丢!”
陈岩双手紧握成拳,深深地吸了口气后,问道,“那请问石大师,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开你所说的血光之灾呢?”
闻言,潘思思也吓住了,“是啊!既然都算出有血光之灾了,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想办法避开嘛!”
“避开?”
石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