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只因人间贪念遍地,邪佞横行,再无崇高的灵魂得以庇佑。”
老者讽刺的话语响起,而随着法力交换机完全静止,两千年从未有过的异象在其中出现。
曾浸染天使血液的红色如潮水褪去,如光晕熄灭,随之带走最后的力量。法力交换机回复到最初建立它时的淡蓝色,只剩下月白晶的光芒在微弱闪烁,就连它身后的墙壁上、象征歌洛仙的红色徽记也跟着消失无踪。
联结断裂,随之传导,过不了多少时间,其他坐落各地的九个法力交换机也会互有感应,忠实执行关闭的命令。
由凡人之手造出的代表守护的冰冷装置,既无法选择自己什么时间卸任,也不会知道它守护的物件是否真的不再需要它的守护。
何塞和弗林特的身影在风中消失,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恶魔屏障亦同,在无数人的角力和命运的编排下终于成为一个过去。
密督因全境,这片古往今来安宁静谧未被战火倾覆的神秘之地,再无任何存在的庇佑和回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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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走了,毕竟各种人出于各自立场一起努力了这么久,不走对不起他们的努力和我前面写的五十万字x
但是正因为走了才会有后续的【哔——】和【哔——】和【哔——】(剧透消音)我之前一直在想是这章作话说还是过两章再说,想了想还是现在说吧,本文原本是要分上下两部来写(上部三分之二下部三分之一)而原定的上部结局就在两章之后,为什么本来要分上下部,一个是为了对密督因前半段故事做个收尾,另一个就是:密督因的各种势力之间的摩攃碰撞问题已经积重难返,必定会在未来某一刻爆发,前面的故事里已经多有体现,而矛盾爆发不可能和谐有爱皆大欢喜,换句话说下面的故事会【虐】,即使就我的标准来说虐的并不重,但一定会有小可爱会觉得很虐,毕竟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接受程度也不一样,所以我在没虐之前再强调下,这篇的结局是HE!真的HE,唯有经历死亡才能在未来更好的相见,真的HE啊!(反复强调的小作者已疯x
但是如果没办法接受任何一点虐,就请把这里当作这个故事的结局。何塞和弗林特已经离开,他们会在外面的世界平静生活,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终老(弗林特的终老),而密督因会在极度幸运中没有一只恶魔光临,始祖们在跟猎人和教会后续的抗衡中也没能成功继续搞事,有惊无险地度过危险期后密督因迎来黎明,顺利跟外界接轨,直到世界终焉。
↑虽然上面这个是一个比隔壁拯救世界结局还难roll出来的结局,但平行世界里一定没有这种结局吗,那肯定还是会有的。
可是幸运不代表美满,没这么写就是因为它给不了弗林特跟何塞最好(作者标准)的结局。
希望我们下一章能再见~(鞠躬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原本以为自己永远都做不成这件事。”跟如临大敌的尤斯塔斯形成鲜明对比,弗里亚基诺神态轻松极了,“高位血族使用血魔法的能力被老师收回,即使我们有恶魔之血也做不成任何一件威胁人类生存的事,他的保护欲就像只针对弱者,而我们是他假想中的人类之敌,我只能等待,像是要等到时间尽头。”
“而我等待这么久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短短的、连两行都不到的演算式,一个控制中枢关闭法力交换机的术式。”
人类是感觉不到的,就连赫尔·弗里亚基诺都很难感觉到恶魔屏障消失的那一刻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他像听到一阵惊弦,一声耳语,一阵可能只是他脑海里描摹出来的想象,可是他很清楚,此时此刻那道屏障已经没有了,他的编排注定这个结果。
不同于一言不发,只用表情表现自己存在感的博纳塞拉族长,尤斯塔斯幽幽叹息,“几百年过去,仇恨在你心中真的无法消弭吗。”
密督因天使教会的领袖没有对既成事实的事情表现出惊惶,他很清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地下那道拒绝人类进入的石门代表了他们的束手无策,弗里亚基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里,也正如这个血族始祖所说,只要这个目标确立,他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就像天使也未曾料到自己的学生不惜把所有生命暴露在恶魔视线之下也要摧毁屏障,恶魔屏障不仅仅守护着密督因的人类,它同样把危险隔绝在所有生存于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之外,吸血鬼本来也是同样。
可是即使前方层层阻碍,弗里亚基诺依然在命运的眷顾之下达成了一切条件。神匠五百年前寄出的送往其他知识库的信件没有在当时得到回应,却在如今阴差阳错吸引了诺兰的学者,他的到来令弗里亚基诺得到最后一块缺失的拼图——密督因人已经使用不了血魔法,但外来者可以,一切迎刃而解。
吸血鬼在各地引发的骚乱不过是吸引教会跟猎人视线的幌子,弗里亚基诺杀死奥托克得到他的血等于得到大量施行血魔法的原料,他故意束手待毙来到灰堡,不过是为了让真正带着摧毁屏障目的的人顺利到来,以及、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看看人类跟博纳塞拉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不过恶魔之眼的虚荣心并没有在人类跟猎人的领袖身上得到多大的满足,埃德蒙·博纳塞拉也就罢了,就连尤斯塔斯也只是紧紧皱着眉头,仿佛眼前不是绝望一样,原本在弗里亚基诺心目中,灰堡教宗应该都像瓦格纳三世那样会在恐惧中不停忏悔、痛哭流涕只为过去可以重来才对。
没关系。银发少年心想,只是还没到时候,他们当然还有时间思考对策,恶魔不会在下一秒钟就到来,否则海岸也不会太平好几年,真正的绝望不是瞬间降临,而是一点点蚕食希望,最后摧枯拉朽地一并毁灭。
还不到时候,它的前奏已经响起来了。
弗里亚基诺轻声回答教宗的问题,“仇恨?也许那是我赖以生存的骨血。不过,有句话说得对,当年犯下罪过的人已经不在了,瓦格纳三世晚年因悔恨心悸而死,奥兰多·博纳塞拉自戕于歌洛仙圣堂,猎人们自此染上不明原因的诅咒,这一切就如天使的不甘与复仇。”少年轻叹,“我不恨死了的人。”
“可是那些人为了所谓的自由和大义杀死天使、否定他的存在,他们的后代心安理得享受现在的完满生活,将功绩归功于根本没有前来拯救的东西,不好笑吗。”
没有谁不该付出代价,过去的人用死亡来偿还,至于现在的人,就为先辈愚蠢的选择品尝被赶出乐园的苦果吧。
尤斯塔斯说:“恶魔到来,就算是吸血鬼也逃脱不了毁灭的结局,弗里亚基诺。”
少年耸肩,“我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灰堡教宗目光凛然,他在这时反倒露出不知是讽刺还是愤怒的笑容来。“你的确是个疯子,但密督因绝不会如你所愿。”
吸血鬼点了点头,“你是我欣赏的那一类人,圣座。心怀希望是好事,否则就没意思了。”
说完,弗里亚基诺微微垂首,这是个引颈受戮的姿势,这意味着他很清楚,正在猎人钳制之下的自己并不会有活着的机会,事到如今,没人会再把那份豁免权名单当作掣肘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自然也不会在乎密督因是否会生灵涂炭。
少年笑着说:“很遗憾我不能看到最后,埃德蒙大人,想动手的话趁现在,我也很想知道第一代血族在被砍下头颅后能不能真的死去。”
尤斯塔斯也同时默许似地闭上了眼睛。
“不。博纳塞拉的使命就在此时此刻,已经结束。”
黑衣的猎人说出这句话时,另外两道视线顿时聚焦在他身上,一个疑惑,一个难以置信。
埃德蒙·博纳塞拉沉默地收回缠绕在血族始祖颈项上的钢索,弗里亚基诺按着自己的脖子,非常不解。
“埃德蒙·博纳塞拉,你在说什么。”
“‘他’跟我的契约时限是直到恶魔屏障消失之时,现在它消失了,我终于不需要再跟你们无聊地周旋。”埃德蒙整整自己的衣装,对着两人得体地行了一礼,“再见了,人类之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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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契约是什么?
不同于心中惊异的尤斯塔斯,弗里亚基诺勒断缚住自己的锁扣站起身,朝埃德蒙的背影问道:“圣地的入口在哪里。”
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跟吸血鬼斗得你死我活的猎人会像现在这般对自己的执着突然失去了兴趣。
要拦住他,还是这本身是个陷阱?
“死里逃生之后又立刻想图谋别的东西了吗。你想知道歌洛仙入口现在的位置,是因为从水晶里消失的伊诺·特里斯维奇的血会汇聚回那里,怎么,你想在那些血里寻找他的记忆,复生你的老师么。”埃德蒙嗤笑,“那可真是想多了。”
说完这话,埃德蒙径自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在进入告解室和离开之时有着完全不同的行为表现,以至于乱成一团的教会和自有目的的吸血鬼都无法阻拦他突然的离去。随着埃德蒙风衣下摆的衣角在门边消失,死的寂静降临。
弗里亚基诺面色不虞,因为博纳塞拉突然的退场,他连完全胜利的快意都感觉不到了。
不过至少,欣赏人类的盟友减少一个倒是很开心的事。
灰堡骑士冲进告解室,将房间中央的血族始祖团团围住。
“猊下!”
“为什么博纳塞拉离开了?!保护猊下!”
弗里亚基诺转向尤斯塔斯,“猎鹰们把没有卸去獠牙的吸血鬼放在人堆里,他还真是舍得啊。”
“所以?你要杀我吗。”意外一个接着一个,金发男人反倒放松下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他感觉自己有限的一生都不会再在同一天遇见这么多难以预料的状况了,以至于他现在还能苦中作乐地笑出来。
“当然不了,人类的领袖如果没有活到最后,这出戏剧怎么能算得上完美。”
“那我也奉劝你一句,你的疯狂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好处,包括你自己。你也曾是人类,那一位也曾是人类,作为这颗星球上唯一的智慧生物,人类不会轻易被压垮。”
白衣金发的灰堡教宗脸上丝毫没有颓丧之色,只是在弗里亚基诺看来,这不过是绝望没有来到面前的卑微坚持而已。
恶魔屏障已经消失,吸血鬼重新拿回血魔法,无数的禁制也跟着失效,少年在念出传送的咒语消失之前,回头冲这些人笑了一下,“密督因将在你这一代终结。祝你好运,尤斯塔斯一世。”
当非人之物离开灰堡,告解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在座椅上面色可怖的教宗身上。
没有人敢问出“要追吗。”或者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这些人看来,刚刚灰堡只是经历了一场突入起来的震动,有吸血鬼趁人不备进入一道一直无法开启的巨门中,随后告解室里埃德蒙·博纳塞拉率先离开并带走了他的族人,邪恶的血族始祖弗里亚基诺也顺势逃走了。
教宗的侍童里恩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