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像坏人,相貌又非常好看,还是有资格伺候朕的。小猫想。
嗯,它们虽然很瘦,但和小兔子一样,养大了还是能做储备食物的。零九想。
之前那只小兔子已被宫人养胖了一圈,全身圆滚滚的,连尾巴也是圆的,蹦跳的时候会在屁股上一弹一弹地迎风乱晃,特别可爱。
都说心思纯净的人动物缘好,其中一只胆大的小猫已不怕生地走到了零九身边,还用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零九立即感觉到了些许刺痒,就像被没什么力气的小傲娇卯足了劲戳了戳似得,眼睛一下子因这神奇的触♪感睁得滚圆,如临大敌般的模样比方才认真思考时的样子还萌。
——这个动作是攻击的意思吗,可是以对方那点小力道根本发动不起来什么攻击呀,更重要的是我好像很喜欢这种攻击,痒痒的很舒服……
还没等零九弄明白,另外三只小猫也跟着跑了过来,喵喵叫着将他团团围住,顿时让本就如临大敌的少年更加手足无措,甚至慌不择路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天戈看在眼里,简直恨不得把少年捧在手心里哄。男人的面庞虽然依旧冷峻,但语气柔和的不行,走到少年身前一边把小猫抱开一边道:“不怕啊,它们不咬人的。”
遭遇‘围攻’的零九宝宝有点委屈地眨了眨眼,决定要喝点奶压压惊。秦铮寒带来的那罐奶就摆在外间的桌子上,为了答谢许天戈送来的储备食物,零九大方地邀请许天戈一起喝奶,把还窝在里间的被子里装病的秦铮寒完全扔到了脑后。
永宁宫不仅面积大,还配备了一个小厨房,而不管去哪个厨房,零九总有本事从不知名的地方刨出个小奶锅来煮奶。小猫已经被宫人带去喂食和做窝了,厨房里只有许天戈和零九两个,许天戈站在旁边看着零九认真盯着小奶锅的样子,墨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瞳孔随着急促的心跳一起收缩,连空气中的奶香味似乎都变成了某种催情的香料。
锅里的牛奶很快开了,翻起了细密的泡沫,许天戈的心也跟着咕嘟咕嘟的沸腾。零九随即把奶锅端上了桌,轻车熟路的盛了两碗出来。夜晚,独处,下厨,亲自煮奶,各种关键词开始在许天戈脑中纷纷闪过,眼前这碗白花花的奶又和少年的肤色一样,让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冲击了大脑,鼻子一痒,桌面上随即出现了一滴红色的液体。
许天戈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平日里哪怕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也面不改色,却偏偏在心上人跟前出现如此窘状,简直想一头撞死。零九则急急放下刚喝了一口的碗,从资料库里搜寻急救知识来救人。
许天戈只能听从零九的话抬起胳膊,然后任由少年一边往他鼻子里塞布条一边按他头部的穴位,两人的距离因此而贴的非常近,让他抬头看着又是一阵心悸。
于是流的更凶。
转眼整整五片布条都沾满了血,许天戈几乎想把少年推开以免自己出糗出到连一丝颜面都不剩,最后只得无奈地闭上眼睛。所幸资料库里的急救知识还是很有用的,许天戈的鼻血最终止住了,但看上去似乎仍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让零九忍不住有些担心,“…你没事吧,…头晕吗?”
在零九看来人类是非常脆弱的,流血更是属于大伤,而许天戈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嘶哑的声音里似乎含着极大的隐忍:“……嗯,头很晕。”
资料里说人类轻度失血的话会导致头晕,重度失血则会导致心跳加速,甚至是休克,零九一听,忙问:“那我要不…要帮你叫…医……”
‘生’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零九突然被许天戈握住手腕,对方继而抬起身,缓缓凑近他的脸庞,直至还差几厘米就能碰到他的鼻尖时才停下来。
四目相对间,双方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许天戈定定看着少年的双眸,情绪似乎有些难以自控,低低的声音透着一种强烈的压抑:“我是真的觉得很晕。一看着你,头脑就会发晕,心跳也跟着加速,完全不受控制……”
类似于表白的话语却让零九担心的睁大了眼,——对方竟出现了心跳加速,这正是重度失血的反应,如果不好好休息,下一步就是休克了!
于是许天戈很快发现在心上人面流鼻血不是最丢人的,告白没被对方听懂也不是最丢人的,最丢人的是以毫无反抗之力被对方像扛凳子一样扛起来,风一般的一路送到床上。
虽然许天戈又高又壮,但比机体重十倍的东西零九都能扛得动,更不要说只比他重不到一倍的许天戈了。只见又一个病号被送到了床上休息,和装病的秦铮寒并排躺。
第19章 小少主19
“…你们今晚…就在这休…息吧,”零九还很认真的给两人盖好了被子,“…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这就尴尬了,——两个‘病号’难得心有灵犀的齐齐想。
何止尴尬,他们甚至膈应到寒毛都竖了起来,彼此间对视一眼便觉得厌恶非常,恨不得把对方一刀捅死,再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根本不用休息身体特别棒甚至能绕着皇城根跑十圈儿。
可是敌不动我不动,谁也不愿意做那个率先离开而便宜情敌的人,尤其是作死型人才秦铮寒,方才还故意咳了个半天表示自己着了凉,现在又立马起身说没事,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何况他还要在零九面前维持温润和善的表象,以免把少年吓跑。
所幸零九很快便出去了,——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小厨房里没来得及喝完的奶。在出去之前又不放心地用幼稚园园长哄小盆友睡觉的语气叮嘱了一句:“…你们要好…好睡哦。”
两个‘小盆友’的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死死握着拳道了句好。然后待‘园长’前脚一走,‘小盆友’们后脚就闹了起来。
“你既然选择了当侍从,就守好当侍从的本份,不要试图肖想阿久!”
秦铮寒饱含警告的声音低低响起,而许天戈平静的声音同样暗含着警告:“这话应该我说才对,请七皇子学会把握分寸,离我家主人远一点。”
因为天生寡言的缘故,许天戈说话的语速要比正常人慢,但总归是能把意思表达清楚的。其中‘我家’两字压的略重,让秦铮寒莫名怒气飞涨,“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天戈的孤僻几乎是与生俱来的,除了被他认定的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哪怕是皇权和皇帝。所以声音依旧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威胁人的话,而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暗含着深藏在骨子里的冷傲和对秦铮寒的轻视。∴思∴兔∴在∴线∴阅∴读∴
“好,很好。”秦铮寒怒极反笑:“你可以试试,到底是谁教训谁。”
两人目光相对,有电光火花在眼眸交汇间生灭,形势顿时紧张起来,连空气仿佛都随之凝固。男人天生就是从战斗中走出来的生物,面对情敌的挑衅,哪怕平日里有再好的涵养也无法淡然处之,就算一寸火光亦能燃成滔滔烈焰。而此时此刻,皇宫的另一处也异常火热,孔昭仪正扭动着玲珑有致的身体轻歌曼舞,东荒帝则坐于杏黄色的帐幔边手持酒杯,赏看美人。
东荒帝最近吃了炼丹师做的丹药,不仅精神大好,身体也强健许多,甚至隐隐再现年轻时的雄风,这个孔昭仪便是因此而晋升的。对方本是宫内特供的琴师,正巧被那日吃过丹药后兴致大发的东荒帝撞见,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在琴房尽兴伐挞了一番,香|艳刺激,别有滋味。再加上雄风重振,龙心大悦,竟将其三级跳,直接封成为昭仪。
孔昭仪款款走到御榻之前,玉手探入东荒帝的衣襟摩挲,轻声娇吟:“陛下怎么都不看臣妾,莫非有什么烦心事?”
东荒帝的确有事要烦。前段时间在皇亲贵族中迅速讨论开的两件新闻里,除了七皇子的病愈外,还有徐太师嫡子徐鸿的死。太师嫡子在青天白日里于街市遇刺,案情委实重大,京兆尹亲自去太师府谢罪查案,却毫无头绪。只知徐鸿是被一支黑铁箭簇从马车背后射入,直接洞穿了心脏,电光石火间即刻毙命,侍卫们连救都来不及,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凶手有如此大臂力,又是什么样的机关能如此精准。
徐太师面见圣上,长跪不起,请求严查凶手,东荒帝本意属让大皇子负责此事,可大皇子娶了徐太师的长女,多多少少需要避嫌;四皇子和徐太师一派早有仇怨,同样要避嫌;而三皇子执有兵部的调令,东荒帝不放心把刑部的巡兵和调令也一并交到他手里。——剩下的还有五皇子和七皇子,东荒帝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你觉得此事派谁查最好?”
孔昭仪闻言忙诚惶诚恐的欲图下跪,“臣妾不敢妄议政事和皇子……”
轻薄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而堪堪滑落,衣袍委地,春光流泻,东荒帝顺势把人截入怀里,“朕让你说你就说,不怪罪于你。”
孔昭仪只能面有难色地道:“臣妾是当真不知,两位皇子臣妾都不曾见过。不过听闻七皇子自幼身体不好,也一直不曾任过什么要职,想必没有什么查案经验,恐怕还是五皇子比较妥当……”
却不知以东荒帝多疑的性格,越不受支援的人越容易被他任用,人人都说好的那个,反而让他心生猜忌。而孔昭仪亦牢记秦铮寒的吩咐,只点到为止便转移了话题:“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也应该放松一下才是。臣妾倒有个放松的好主意,冬猎马上到了,不如臣妾提前陪皇上去围场试练一趟可好?”
一听到冬猎,东荒帝就提不起兴趣。只因入冬后,国内各类狩猎活动便层出不穷,有王孙贵族自行筹备的,也有平头百姓自主相约的,待到腊月初三,皇室还要按照祖制进行一场隆重的冬猎祭礼,对他来说早没什么新鲜的了。孔昭仪却在东荒帝耳边吐气如兰:“听说新一任秀女的名册已列出来了,就在皇后娘娘那儿,就等着给您过目呢,但臣妾觉得看名单没什么意思,不如让她们全去围场,脱掉衣衫裹上兽皮,装扮成猎物,届时皇上捉到谁,便晋封谁……”
东荒帝兴味的挑起眉。遥想冬风瑟瑟,一个个柔嫩如花般的秀女在粗糙的兽皮下惶然发抖,任由他策马弯弓,这其中的刺激感和征服欲让东荒帝当即便就有些燥热,继而翻身将孔昭仪压在身下:“爱妃果然想了个好主意!”
这主意当然好,端的是一箭双雕。年老色衰的皇后已无法凭外貌来留住帝心,会主动提出选秀女,不过是想拉拢人心并借机扶植自己的势力,东荒帝又喜新厌旧,新秀女一来,哪里还有她孔昭仪的位子。而秀女们均是名门闺秀,若带去围场戏耍,定会觉得备受羞辱,若有那么一两个刚烈不从以死明志的,不仅皇后,臣子们必然也要进谏一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