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着进来了,就瞧见她温文尔雅的云鹤哥哥一把将小霸王少主从炕上掀了下来。
容芝:“....云鹤哥哥?”
容云鹤回头看见她,清了清嗓子道:“什么事?”
容芝看向容祈乖巧道:“恭喜少主炼药成功,你真厉害。”
容祈唇角勾了勾,看向容云鹤,一副邀功的模样。
容云鹤无语。
站在门口四处找妹妹的容彦看见自己的宝贝妹妹和两个少年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冲上去就要揍人。
容祈他不敢拿来开刀,一个容云鹤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容云鹤!你个王八蛋!说了别靠近我妹妹!”
他一拳砸在容云鹤颧骨上
容云鹤挡在容芝前面,怕他误伤到容芝,也没能躲开,顿时脸上一痛。
容祈震惊看过去:“容彦,你疯了?”
容祈炼药天赋过人,可要真论武力值还真的不如人高马大的容彦,他欲要上去为容云鹤报仇,却被容云鹤死死拽住,说什么也不让他动手。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最后还是大人来才将几人分开。
容云鹤作为三人最大的,为了护住两个年龄小的,挨了不少打,这会儿脸上已经青了。
族长夫人头一次沉下了脸:“怎么回事,芝儿,你来说。”
不愧是当过公主的人,放下架子时,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可一旦端起这个架子,那威势是一般人抵挡不住的。
容芝吞吞吐吐道:“是..是哥哥。”
族长夫人继续问道:“容彦,你为什么打云鹤?”
容彦脸上也被容祈挠了几道血印子,道:“我说了让他不要靠近我妹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打他打谁!”
“放肆!”
族长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
堂上跪着的三个俱是一抖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除了受害者容云鹤和无辜的容芝以外,这两个动了手的,一个容祈一个容彦全都被罚蹲桩,美名其曰锻炼身体。
晌午日头正烈,容彦还算好,顶多满头大汗加汗流浃背,但是他身体壮实,也不是第一天在这样的太阳下暴晒了,汗珠在古铜色的面板上仿佛能反射出光芒。
容祈就不行了,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腿发颤。
容云鹤远远看着,皱紧了眉头。
容祈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往这边望的人。
他唇角几不可察的一勾,眼神里浮上几丝可怜兮兮,装模作样的虚弱。
正当他觉得差不多了,下一秒那傻子就应该过来帮自己擦汗了吧的时候,容云鹤却转身进了屋里。
容祈瞪大了浅碧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门口看了半晌,也没见人出来。
这什么意思啊?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吗?!
他收回视线,整个人的动作都垮了下来,彻底无力了。
什么人啊。
容彦咬着后槽牙,此刻有多痛苦,就有多恨容祈。
不多时,一股食物的香味钻入两人鼻尖。
容祈抬眼望去,就看见容云鹤提着一个食盒往这边走过来。
虽然脸上有些青紫,却也不影响那张脸的秀色可餐。
容云鹤在他面前停下,放下食盒道:“先停会儿吧,吃饭。”
容祈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
容云鹤笑道:“放心吧,我已经跟夫人说过了。”
容祈这才放下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手,哀嚎道:“痛死我了。”
容云鹤瞥向容彦:“你也歇会儿,夫人发话了。”
说完他也没搭理容彦到底听不听他的话,而是对容祈道:“知道痛下次就别乱动手,好好躲在我后面不好吗?”
容祈道:“好什么啊,就看不惯他那样子。”
容云鹤帮他夹了菜,递上筷子:“行了吃饭。”
容祈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口,眼底亮晶晶的道:“这是你做的吗?”
容云鹤道:“怎么了不好吃?我就会做这两道菜,还是跟爷爷学了好久才学来的”
容祈点头道:“好吃!”
很快,容芝也给容彦送吃的了,是家里面的烤饼。
容彦坐在木桩子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她拿走。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容祈瞥了那边一眼,埋怨道:“娘真不公平,明明是容彦的错,还非要罚我”
容云鹤拿出帕子替他擦了额头的汗水,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所以让你别动手吧,你一旦动手了她就是不想罚你也不行了,夫人也很难做,她若不罚你,只罚了容彦,别人会觉得她有失偏簸。”
容祈皱起鼻子:“少教训我!我是你少主!”
容云鹤无奈道:“是少主,快吃吧,你这次制出长生不老药是个大功,功过相抵,等你爹回来了,你就能回屋了。”
容祈傻了:“功过相抵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在这儿晒太阳?”
“大概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吧。”
容云鹤这样安抚他,容祈也就信了他,吃了饭就乖乖继续蹲好,如果忽略满脸不情愿的话。
第118章
用过饭后,他在树桩上蹲了多久,容云鹤也陪着他在树桩前立着晒了多久的太阳。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日落西山,像锦缎一样的云霞挤在天边,容祈猛地从树桩上跌落下来。
容云鹤想也没想,抬手接住了,重力使得他踉跄着退了两步。
他道:“阿祈,怎么了?”
“累了...”
容祈已经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抬了抬手没抬动索性放弃了,浑身衣物如同在水里浸泡过一般,湿哒哒的。
容云鹤二话不说转身蹲下将他驮在背上,揹回他家里。
族长夫人早就坐在家里愁眉不展一整天了,碍于族民才硬生生忍住,没敢出去看自己儿子受罚。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怎能不心疼。
可是生在帝王之家的她,更懂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犯了错就要公平公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容云鹤揹着人走进来,两鬓都被汗水打湿了,道:“夫人。”
族长夫人迅速起身迎上去,指尖都在颤唞:“祈儿?!”
容云鹤道:“没事,只是累了,睡过去了。”
族长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容云鹤道:“辛苦你了,云鹤。”
容云鹤摇头道:“夫人言重了,且不说夫人对我与爷爷恩重如山,祈儿自小我陪着长大,此事也是因我而起,都是我应该做的。”
族长夫人柔和一笑:“云鹤还是与小时候一般讨人喜欢,难怪祈儿自小就爱黏着你。”
容云鹤也对她笑了笑,道:“夫人谬赞了,敢问夫人,少主的房间是哪间,我先把他放到床上去。”
族长夫人指了中间那一间道:“那间就是了。”
容云鹤点了点头,揹着长手长脚趴在他肩上睡得正香的容祈推开了那间房,将人放在床上,又打了水来替他擦了一遍身上。
一切收拾妥当,天已经黑了。
他走出房间就见族长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堂中的椅子上宽慰着一脸愁容的族长夫人。
“夫人莫要自责,祈儿他会理解你的。”
容云鹤倏然眸子一缩,因为他看到族长肩上正趴着一只黑得发亮的大蝎子,尾针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蛰下去的模样。
容云鹤爆发出极快的速度冲过去,一把将蝎子捏在手里,惊声道:“族长!小心!”
“嘶——”
许是他捏痛了蝎子,那大蝎子二话不说在他指尖蜇了一下。
族长蓦然回首:“云鹤?”③思③兔③文③档③共③享③与③线③上③阅③读③
容云鹤皱着眉头摊开掌心,蝎子蛰下的小点周围呈现浓厚的青紫色,显然是剧毒。
族长夫人腾的起身,在容云鹤脑袋混沌倒下去的那一刻搂住了他:“傻孩子,那是夫君他养的毒蝎,你怎么这么傻,上手就抓。”
“......”
容云鹤连嘴唇都开始发黑,眸光涣散间,嘴唇瓮动,气若游丝道:“容祈...还小。”
意思是,容祈还小,不能没有爹娘。
族长夫人双手一滞
族长也几步走过去,将食指放在容云鹤手掌中,蝎子顺着他的食指爬上手背,最后盘在他无名指上不动了,仿佛一个模拟的装饰品。
这样一个孩子,在这种危险时刻,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出手救人,就为了容祈。
这份勇气与情谊多么珍贵。
族长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背,对容云鹤道:“云鹤睡吧,放心,族长会救你的。”
容云鹤像是安心了,唇角牵了牵,歪头昏了过去。
族长夫人理了理他的白发,道:“这孩子对祈儿倒也是真的上心,这么多年咱们看着长大,不如夫君...”
族长却懂了她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
族长夫人点了点头。
族长思考了片刻,颔首道:“也罢。”
不知过了多久,容云鹤被冷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将昏迷前的事又过了一遍。
他猛地坐起身,才发现此刻他在的不是自己家,看摆设,是族长家。
而且□□着上身,下面就穿了条亵裤。
房门被人推开,容云鹤下意识伸手抓起床里侧叠好的被褥遮住了自己。
族长出现门口,端了一碗白粥,一碟小菜
他看见容云鹤的动作楞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的笑了:“醒了?昨晚给你解了毒,但是因为余毒未清,病一场反而好得快些,便没给你盖被子。”
族长长得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容祈的相貌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像族长,再加上天生的白发碧瞳,完全有惑乱人心的趋势。
村子里面都说他长得好看,可容云鹤打心底里觉得,在皎月一般的族长面前,他自惭形秽。
容云鹤道:“多谢族长救命之恩。”
族长将粥和小菜放在桌上,道:“没事,起来吃饭吧。”
说着将屏风上挂着的中衣扔到床上
容云鹤套上衣服爬了起来,坐到桌边。
族长递给他一杯茶:“来,隔夜茶漱漱口。”
容云鹤乖乖照做,随后埋头吃饭。
本以为松了饭族长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不仅没走,反而在对面坐了下来。
容云鹤咬着调羹,茫然道:“族长今日不下山悬壶济世吗?”
族长笑了起来:“今日不去,最近城门查的严。”
容云鹤嚼了嚼嘴里的米饭,道:“为什么?”
族长道:“似乎是当今天子病了,光贴布告,招揽天下名医。”
容云鹤虽然不知道族长夫妇的真实身份,可也知道族长大概是不会想跟南楚的君王牵扯上的,因此也没问他为什么没去。
族长思索了半天如何开口,才道:“云鹤可想学医?亦或者是学像族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