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不下山随意,我们必然是要下山的。”
“官兵很快会来救我们,如果我们再往深处去,只会让官兵难以救援。”乔柯尽力说服百姓,“请你们随我们下山。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自找死路的。谁也不想死,不是吗。”
百姓们互相看看,最后还是决定跟乔柯下山。乔柯吃过药后,肚子稍稍好受些,他由品惠扶着启程下山。彭大在后面担忧注视乔柯,乔柯是不是很难受?他该怎样保护乔柯?
与此同时,沈晫正往山上寻来,他手里的刀沾满鲜血。一滴一滴落下,蜿蜒成一条路。
原本沈晫以为杀人很可怕,他会恶心到吐。实际上没有,因为沈不凡的身体早已适应。是他的心不适应,因为他前世从未沾过鲜血。但从今以后他不得不去适应,必须适应。
山贼被护卫拖住,沈雄才带着精兵呼啸而至,将山贼团团围住。百里挑一的精兵,出手干脆利落。山贼们无处可逃,有些当场被击杀,有些被抓住却咬破嘴里的毒药死去。眼看山贼的数量不断减少,沈雄才毅然出手。他飞速行动,扣住一个来不及吞毒药的人。
人拿住,沈雄才下命上山救人。士兵分成两拨,一半留下灭火,一半上山救人。
山中不知东南西北,沈晫在林中乱转。不知转了多久,沈晫越转越心急。当沈晫快失去耐心时,终于遇见下山的乔柯一行。四目相对,看到思念的人他们心情激动、感动。
沈晫立刻丢开刀迎上去。乔柯露出安心的笑,夫君来了。沈晫接近,乔柯闻到沈晫身上的血腥味干呕。沈晫焦急不已扶住乔柯:“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受伤了?”
乔柯摇头,肚子又隐隐作痛。见乔柯脸色发白,冒冷汗,沈晫心惊、心急。想起自己身上溅了血,沈晫忙脱掉沾血的外衣,打横抱起乔柯匆匆下山。众人跟随,心总算落下嗓子眼。
当沈雄才看见抱着乔柯下山的沈晫,那份眼中的重视让他十分庆幸,庆幸当机立断出兵。让他们赶紧回去,他留下善后。沈晫抱乔柯到山脚,准备上马时被乔柯拉住:“我不能骑马。”
见乔柯很难受,沈晫转头望向旁边的马车。沈晫放下乔柯,动手套马车,随行的士兵立刻上前帮忙。马车套好,品惠驾车,沈晫抱着乔柯上马车。马车疾驰进城,沈晫抱乔柯进府。
品惠立马让人去请大夫,得知大夫为浮生看伤还未走。于是,她即刻进府找大夫。
沈晫将乔柯抱上床,品惠拽大夫匆匆过来。沈晫立马让开:“快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叶大夫为冷汗淋漓的乔柯把脉,随后皱紧眉:“快,马上让人抓副保胎药来。”
保胎药?!沈晫愣在当场,乔柯……接着他一阵后怕。今天的事实在太险了……
品惠立即去办。叶大夫继续为乔柯把脉:“好在你吃药保住一时,否则神仙难救。但依旧很险,以后要好好调养。一个不当,孩子就有可能不保。虽然并非你所愿,唉……”
听闻今日发生的事,叶大夫只能叹气。把完脉,叶大夫开始写方子,得好好调养才行。
“少爷,”品惠匆匆跑进来道,“不好了!不知道谁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外面都在谣传少主君与男人躲进树林几个时辰。谣言越发往不可控的方向传,少主君的名声……”
沈晫皱眉,即使品惠没明说,他也知道外面不会传什么好话。刚回来就有谣言……
乔柯支起身子坐起来:“当时与我们进树林躲避的有好些百姓,只要将真相说出来……”
“品惠,谣言传的那个男人是谁?”沈晫冷静问。事情一环扣一环,对手有备而来。
“是……”品惠看向乔柯,欲言又止,“是……彭大……”
彭大?!沈晫转头看向乔柯,只不过乔柯临时起意带过去的人,为什么……
一惊,乔柯急忙解释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之所以带彭大去……”
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乔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怎能跟夫君说之所以带彭大去,是因为信任彭大,信任彭大绝对会保护他。因为……彭大对他有心。他说不出口,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一个护卫前来禀报:“少爷,彭大听闻谣言,为保少主君名节,自宫了。”
自……众人皆惊。沈晫却好像突然明白什么,原来如此,……他居然一直没发现。
乔柯愣在当场,彭大……看到沈晫了然的表情,乔柯湿了眼眶。夫君……不是的……
沈晫挥手命所有人退下,品惠等人下去。沈晫坐到床边为乔柯盖上被子,见乔柯泪眼婆娑。他伸手为乔柯拭去眼角的泪花:“好了,这点小事也值得哭。他一心护你啊……”
“不是的……”乔柯摇头,“不是的。我和他没有任何私情,没有。你相信我。”
“我信你。”沈晫拥住乔柯,“我不信你该相信谁。你该早点告诉我的,至少让我知道他与我一样,会真心护着你。他太焦急了。谣言只是谣言,无论如何不可能成真。白云寺发生如此大事,百姓死伤无数,怎可能掩盖住。不出半天,这等不靠谱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夫君,你……没生气?”乔柯抬头不敢置信,“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沈晫笑着捏乔柯的脸,“有人喜欢你,更证明你的好。我的眼光也好。”
【作者有话说:_(:з」∠)_惹大傻子,这不是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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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敢怒敢言
沈晫的话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乔柯的心顷刻恢复平静。沈晫轻刮乔柯的鼻子:“比起彭大,你是不是该交代清楚为什么去寺庙祈福?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却没告诉我。反而以身犯险。知不知道我听到你出事的讯息快吓死了。再知道你怀着身孕,要是有个万一……”
“对不起。”乔柯委屈巴巴道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本以为最多几个杀手,没想到对手这么大手笔。他完全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真正想置我于死地……”
“说说看你怎么发现这些的。”沈晫简直要捶胸顿足,他为什么没想到这些!
“因为那天饭桌上的药是冲我来的。”乔柯一点点分析给沈晫听,“你想啊,父亲他们在京城那么多年,从没发生下药的事情。我们来了就发生了,只能是冲我们来的。你是朝廷命官,以药控制你固然想法不错,但不切实际。所以药是给我下的,他认为我是你的软肋。”
为什么用药控制沈晫不切实际?因为沈不凡是习武之人,即使中药,药效也没有想象中好。一个弄不好,更可能惹上麻烦。乔柯不同,乔柯是个哥儿,是个不懂武的哥儿。而且乔柯是沈晫心尖尖上的人,是沈晫的软肋。控制住乔柯,还怕沈晫不听话?自是手到擒来。
“所以你以自己为饵,引对手行动?”沈晫皱眉,“你怀着身孕,居然如此……”
“我不知道。”乔柯垂头抚摸肚子心疼道,“我不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拿他犯险。我后悔死了,真的……”
沈晫叹气,拥住乔柯安慰:“好在没事。你和孩子都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依偎在沈晫怀里,乔柯点点头。他带着哭腔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来了。”
“知道错就好。”品惠端着药碗进来,沈晫伸手接过喂乔柯,“吃了药好好休息。”
丝毫不怕苦,乔柯一口喝干。喝完了药,沈晫轻轻扶乔柯躺下。乔柯抓着沈晫的手,即使睡觉也不愿放开。沈晫一直等到乔柯睡着,才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交代品惠照顾好乔柯。
起身走出卧房,沈晫双眼盛满愤怒。在乔柯面前他不能暴露情绪,越忍心火越旺。既然将乔柯当做目标,居然敢动乔柯。身上的官服满是血污,沈晫丝毫不在意,让人备马。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线①阅①读①网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传①
骑马去皇宫,沈晫打算求见皇上。沈雄才来不及回府,知道沈晫进宫立马赶来。
两人一同走进宫门,沈晫的语气平静得过份:“爹,他们的目标是乔柯……”
即使沈晫再平静,沈雄才也能感受到平静下的熊熊怒火。前有追杀,后有污蔑,完全冲着乔柯去。不管对方是谁,沈晫都不会放过。有能耐和他正面刚啊,朝乔柯下手算什么。
听闻沈雄才和沈晫在御书房外求见,玄和帝即刻传。玄和帝端坐在书案后,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沈晫会一身血污进来,那双眼静得可怕。沈雄才和沈晫跪下行礼,玄和帝惊到。
还未待玄和帝开口,沈晫抬头注视玄和帝禀告:“皇上曾说爱民如子不在嘴上说,而是用实际行动去做。今日白云寺遭到不明人士血洗,我等领皇上御命出兵,无奈只救下少数百姓。百姓遭血劫,我等救援不及时,还望皇上降罪。沈将军当属头等大罪,应撤其职。”
被沈晫抢白,玄和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陆回申看看沈晫,担忧唤玄和帝:“皇上。”
沈雄才明白沈晫的用意,当即俯首请罪:“臣办事不利,特来请罪。求皇上责罚。”
玄和帝注视眼眸毫无悔意的沈晫,即使全天下都知道此次他们乃私自出兵,他却不得不顺着台阶下。挤出一丝笑,玄和帝起身过去扶起沈雄才:“沈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回禀皇上,”沈雄才站起道,“臣捉到一个活口。假以时日,必能问出幕后主使。”
“做得好。”玄和帝大笑,见沈晫还跪着忙命其平身,“京兆尹已带人善后,朕即刻命刑部彻查。有这个活口,不愁查不到真相,沈爱卿大功。回申,即刻传刑部尚书觐见。”
陆回申立时领命,下去传话。见沈雄才未应,玄和帝疑惑问:“怎么?”
沈雄才依旧没回话,而是看向沈晫。玄和帝也看向沈晫,不觉心一突,该不会……
“查案之事自然交刑部。”沈晫垂眸拱手,“臣相信刑部定能很快查清真相。”
“如此甚好。”玄和帝脸上笑着,不由重新打量沈晫。沈雄才身为父亲却看儿子脸色……
出兵一事在几人言谈中轻描淡写过去。沈雄才和沈晫请命告退,玄和帝笑脸相送。
看着两人走出御书房,玄和帝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比起沈雄才,沈晫更危险吗……
走在出宫的路上,沈雄才不解问:“为什么把人交给刑部?人是我们抓的。”
“父亲是不是忘了儿子在刑部任职?”沈晫眼眸冰冷,唇角扬起笑,“在尚书大人到之前,我会把他的嘴巴撬开。父亲回去后命人把他直接送到刑部,由我亲自审他。”
“别弄死。”沈雄才提醒道,“他死对我们没好处。至少在事情查清楚前……”
“我知道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