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冲动之下竟把老实话说出来了,“居北,他叫居北。”
贺知的表情一凝,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贺安翼以为大佬要发难,赶紧趁着他发愣试图从对方腿上跳下来,这次轻而易举被他成功,顾不上窃喜,他一鼓作气地往门外冲去,结果显而易见地被姜塔铁板一样的身体堵在了门口。
“安安,过来。”身后,是贺知冷冷清清的声音,听在贺安翼耳朵里却跟催命差不多。
贺知看着不为所动的养弟,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联想到上次不听话被罚跪了半小时的惨痛教训,贺安翼只好扭身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
贺知也不催,就那么看着他走到跟前,才对满脸不情愿地贺安翼温声问道,“就那么讨厌我?”
贺安翼赶紧摇头,“不讨厌,就是感觉有时候没人权。”这倒是大实话。
贺知这回却沉默了,过了三分钟左右,他才慢吞吞道,“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贺安翼吃惊地瞪大眼睛:“哥???”大佬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贺知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以后不拘着你了。”
贺安翼刚松了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贺知又打横抱起,这次直接被丢到了床上。
??!!!!贺·巨婴宝宝·翼这回整明白过来了,大佬这是要!睡!他!啊!!!
贺知紧跟着躺上了床,他也没动手动脚,只是笑眯眯地捏了捏还傻傻瞪着天花板出神的养弟鼻子,温和道,“今晚在这睡吧。”
贺安翼全身紧绷,严阵以待地等了半天,身边都没什么动静。他小心翼翼地扭头,却刚巧对上了大佬古井无波的眼睛,贺安翼吓了一跳,赶快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个烧红的耳朵尖。
身后,大佬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意和着磁性的声线一丝不漏地全进了贺安翼的耳朵,把他酥得整个身体都又麻又软。
贺安翼这下一张老脸全红了,这熟悉的电流感,简直跟他当初遇见北哥时如出一辙。
真要命。
脑海里,绿豆豆在唱:是他,是他,就是他~~
‘闭嘴!’贺安翼在精神世界中幻想出一个手掌,直接把绿豆豆连头带嘴整个捂住了。
贺安翼其实自己心里也跟个明镜似的,以前光顾着害怕和想着怎么躲大佬了,压根就没把心思往感情上想。
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大佬难道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北哥???
于是联想到贺知平常对贺童那个护犊劲,贺安翼这心里啊就直冒酸。
酸着酸着,他竟然还真心大地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醒来,大佬已经不知所踪。
摸了摸被褥,凉飕飕的,一点余温都不剩,贺安翼这心里更是空落落的,躺在床上愣了半会儿神,才想起来要去学校。
他赶紧起床,风风火火地刷牙洗脸吃饭,跳上院子里早就等在那的专车就赶往学校了。
赶到教室的时候,还是早自习时间,他随便找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好,放下臂弯中夹着的两本新书,便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贺安翼扭头,是叶瑾河。
他笑得一脸阳光,热情地邀请道,“今天下午一起去踢球怎么样?”
贺安翼严肃地摇了摇头,“不了,我跟哥保证过大学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逃课的!”这是婉拒的意思了。
叶瑾河:“……”
贺安翼继续把头转回来面向了自己的课本。
叶瑾河锲而不舍道,“可以晚上踢啊。”
贺安翼继续摇头,“我不住校。”
叶瑾河看起来失落极了,“我挺喜欢你的,不能做个朋友吗?”
贺安翼侧头瞟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又快速地回了俩字,“不能!”他现在眼里心里只剩下居北,哪舍得再让对方独守空闺。
叶瑾河连撞钉板,反而越挫越勇,他咧了咧大白牙笑道,“那周末我去你家找你玩?”
贺安翼这会儿迟疑了下,想着小傻子也挺可怜的,就没再拒绝他,“行,到时候我让我家司机来学校宿舍楼下接你。”
叶瑾河的眼睛明显亮了好几瓦,他大力地拍了拍贺安翼的肩膀,真情实感道,“谢谢你,你人真好。”
这孩子,可真缺爱。
贺安翼想到小时候的大傻子,在心里暗暗摇头,刚想把视线放回课本上,就看到男生从裤兜里摸出棒棒糖,跟欣赏艺术品一样捏在两根手指间不断转着看。
贺安翼突然就有点好奇,他问道,“叶瑾河,你家在哪的?”
男生呆了呆,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道,“在国外,忘了是什么州什么镇了。”
贺安翼点了点头,又问,“你爸妈呢?”
叶瑾河这回回答得可顺畅了,“也在那个镇上,那里风景很好,吃得东西也多,下次带你去玩玩?”
贺安翼铁汉柔肠被勾起那么一点,心疼这小傻子,便点点头算是口头答应了,“你爸妈对你好吗?”
叶瑾河脸上再次浮现出温暖阳光的笑容,“很好,他们很爱我。”
贺安翼腹诽,要是真爱你,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那冷清的跟鬼宅有一拼的别墅里。
叶瑾河歪着椅子凑过来,“等寒假带你去我家玩。”
贺安翼笑了笑,这次准确到了时间,他倒没那么心大地满口答应了,只是模糊道,“到时候再说。”
第149章 宝贝(十)
最后一节课上完, 贺安翼迫不及待地把课本往腋下一夹,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教室, 跳上贺家来接送的专车才肯好好喘上一口气,慢慢平复下因为激烈运动而跳得过快的心脏。
绿豆豆一脸不忍直视地指着他, “你能不能淡定点?”
贺安翼咧了咧嘴, 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不能。”
绿豆豆无奈,妥协道, “那也别太丢我们治疗阵营的脸啊。”
贺安翼笑道:“你就放心吧。”说完还在精神世界中幻想出一只大手,狠狠地撸了一把绿豆豆的小龙头。
绿豆豆被揉得汗颜, 忍不住腹诽:就这个猴急样, 叫它怎么放心。
等车子驶到老宅, 贺安翼急吼吼下车, 把课本往仆人手上一塞就直冲贺知的卧室。
贺知卧室的门是紧闭的,看到守在门外的姜门和姜塔, 贺安翼知道他要找的人此时就在里头。
只是临到门前他反而紧张起来, 在内心里踌躇一阵, 才忐忑又期待地走上前敲响了门。
门旁边的姜塔突然重重咳嗽了几声, 贺安翼把视线转向他,挑眉, “怎么了?”
姜塔低头小声道,“童少爷在里头。”
贺安翼拧了拧眉,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姜门这时也凑过来道, “童少爷疯病犯了闹着不肯吃饭,只有少爷才能安抚下他。”
贺安翼抽了抽嘴角,还没来得及想出自己该做什么表情,里头就传来了贺知的声音。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网①提①供①线①上①阅①读①
“进来。”
姜塔和姜门瞬间恢复成笔直笔直的站岗姿势,贺安翼抬手挠了挠鼻子,又做了个深呼吸才平复下越跳越快的心跳,伸手一把将门推开。
所幸门里的风景没他想象的那么不堪入目,贺知和贺童坐得很远,一个在书桌旁边看书,一个却端着碗饭,老老实实地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吃着。
贺安翼扫了贺童一眼,贺童却像是没听到开门声,也没看到有人进来一样,管自己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就像个特别让父母省心的乖宝宝一样。
“童哥好。”虽然不知道贺知要他们俩和睦共处的用意在哪,但我们的贺宝宝对喜欢的人向来是言听计从的,他特别欠抽地在刚进门就去‘招惹’了贺童。
贺童像是没听到他的那声招呼,别说吭声了,那是吝啬的连一个屁都没放,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大快朵颐的咀嚼声。
贺安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扭头特别高兴嘹亮地朝贺知鞠了一躬,“哥,我回来了!”
贺知朝他温柔地笑了笑,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招手让养弟过去,大腿上就一沉,某位巨婴宝宝早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了他怀里,还非常自觉地拱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贺知起初还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怀里的养弟,心念一转,又了然地勾了勾嘴角,满意地将两手紧了紧,抱实了怀里的人,青年的身体跟他贴得很紧密,又跟个火炉一样,那胸口的每一次呼吸起伏,都好像在若有似无地撩拨他。
特别是在对方还不停地把脸埋在他肩颈那蹭来蹭去的情况下。贺知觉得贺安一定是上天派下来考验他自制力的。
贺知暗含警告地拍了拍养弟的屁股,果然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顷刻间老实了下来。
看似安分下来的贺安翼,实则却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他拼命地呼吸着贺知身上的气味,贪婪的模样好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七天终于喝到一滴水的旅人。
房门的方向传来一连串呯啉哐啷的声音,然后是贺童鬼畜版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安翼身体一抖,刚要抬头往后看,就被一只属于贺知的手给重新摁了下来,“没事,别怕。”
大佬的声音自带定心剂效果,贺安翼心大地无视了身后的男高音尖叫,重新对着贺知的脖子亲亲蹭蹭。
门那边的贺童被听到动静冲进来的姜门姜塔兄弟一左一右地制在了原地,贺知拿手缓慢地顺了顺怀里‘受了惊’的巨婴,皱眉看向贺童,“安静。”
然后就跟按了暂停键一样,贺童维持着张大嘴尖叫的姿态表情,喉咙里却是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叫?”贺知淡淡地询问道,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怪责的意味。
贺童慢慢合上自己的嘴巴,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就此安静下来的时候却突然拼命挣扎起来,他哭喊道,“呜呜呜呜呜呜,是童童的哥哥,你是童童的哥!哥!!!”
贺知抿了抿嘴角,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姜塔一眼。
保镖兄弟俩会意,正要强拖着发了疯的贺童的离开,就听少爷怀里的小少爷突然神来之笔地扭头回了一句嘴,“对,他是你哥,不是我哥。”
贺童霎时安静了下来,然后又欢欢喜喜地点头笑道,“是啊是啊,他是童童的哥哥,不是你哥~”
贺安翼放轻声音拖长语气继续道,“恩,你哥——是——我——老——婆——”
贺童:……
这个回答显然超纲了,很少跟外面世界接触的贺童完全懵逼。
贺知挑了挑嘴角,朝姜门姜塔扬了扬下巴。
大脑当机的保镖兄弟俩赶紧一人抱头一人抱脚地将贺童抬了出去。
当房门重新关上,贺安翼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