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贺安翼侧了侧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简明却止住了话头,闭上嘴没打算再说下去。
“你的二重身……出现多久了?”贺安翼直觉他那里会有有用的资讯,于是破天荒地主动挑起了话头问道。
简明皱了皱眉毛,“两年了吧。”
“能,能跟我讲讲吗?”
简明这次没立马回答,反而有些好笑地转过头看向了他,“就对我这么好奇?”
贺安翼脸颊爆红,不自在地低了低头。
简明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接着又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姿态亲暱地朝男人凑近了道,“如果你亲我一口,我就把关于我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了点蛊惑的意味。
贺安翼这下连耳朵都红透了,他紧张地拿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简明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见他实在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也没再逼下去,只拿手指捏了捏他耳朵,很无奈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贺安翼被吓了一跳,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简明又把他拖了回来,摁在自己怀里抱着不放,“这么简单的事,对你来说有这么困难吗?”
他捏着男人的下巴,看着他被自己欺负得眼圈变红,几次都差点掉眼泪,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吴灏鹏,哭不能解决问题,你越哭我越喜欢你,知道吗?”简明坏心眼地吓他道。
男人果然很吃这一套,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抖抖索索地抬头看他,“我不哭了。”
“我爱你。”简明不按套路地对着他的嘴唇覆了上来。
深刻意识到自己遭受到了欺骗的贺安翼,“……”
他闭紧了眼睛,准备接受来自治疗系统的惩罚。
结果简明压根就没伸舌头,只是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就离开了。
逃过了一劫的贺宝宝松了一口气,他这下学聪明了,干脆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埋低头以防对方的下一次偷袭。
简明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你还能再可爱点,吴灏鹏。”
男人手笨,直接连鼻子都捂住了,此时憋红了一张脸,一副快呼吸不过来还死撑着的模样。
傻瓜,不就吃你点豆腐,至于吗。
简明觉得心有点累,靠过去把他的手强行拨了下来,“好了,我们来谈正事。”
贺安翼畅快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坐正了身体,扭过头拿期待的小眼神看着他,随时等待着青年开讲。
简明揉了揉额头,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了口。
“大概是在两年前,我去y市参加著名画师锡的个人画展,为了避开人流高峰期,我还特意提前了一天动身,到达的当晚我在旅馆租了一间房,那时就出现了一些怪事——例如我不过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的功夫,出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大开着,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床上更是有人坐过的痕迹,我当时困到极点,翻了翻见重要的物品都还在也就没在意,结果第二天拿着门票去名画馆的时候,却被告知门票已经使用过了,他们甚至怀疑我手上这张门票是高仿的假货,无论怎么解释也不肯放我进去。”
简明说到这停了停,脸色难看的在那平复着心情。
可以看得出来他那时应该是气急了,直到现在讲起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贺安翼听得入神,忍不住催促了他一句,“后来呢?”
简明哼了声,“后来?我站在画馆门外等了整整七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他,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听到锡很是热切地跟他说着话,还特地要了他的手机号,约好了时间打算上门拜访。多可笑,我崇拜的画师满脸狂热地注视着他,却对挤在人群中的我视而不见。”
青年笑了声,声音冰冷,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我清楚地听着,听着他报出了我的手机号,当时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脸,那个冒牌货,到底该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冠冕堂皇地盗用我的资讯!可是锡并不知道这些,反而很认真把那串号码存进了自己手机,作为著名画师,他的时间被安排得很紧,所以没说几句话就上了一辆车离开了。”
“然后他也离开了,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尽管我一直紧紧地跟着他,却还是把他跟丢了,他就像一场幻觉一样从我眼前蒸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简明说完又沉吟了一会儿,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衣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划拉几下就翻到了一个简讯介面,“那天我回到家,就收到了这条简讯,是锡发来的。”
贺安翼凑过头去看了眼,简讯的内容很简单——简明,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你是个很有潜力的画手,我不希望你的才华因为种种原因被埋没,我会竭尽全力地帮助你的,也希望你不要放弃成为职业画师的梦想。
青年出神地看着那条简讯,看着看着突然又无力地将眼睛闭上了,像是在逃避什么,他继续道,“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低谷,父亲欠下巨额赌债,母亲重病,我好几次都想,要不别画了,出去找个体力活,能挣一点是一点,能还一些是一些。”
“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恨他……”简明嘀咕了一句,眉眼间透出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把我身上的担子都接了过去,还清了巨额的债务,料理了母亲的后事,最后还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站在了锡的身边——著名画师的关门弟子简明,呵呵,多么响亮的名头,真难以置信后面跟的会是我的名字。”
“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把我的一切都抢了走,而我只能像黑暗里的爬虫一样,每天都胆战心惊地活着,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这个世界遗忘,害怕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地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而他,完完全全地替代了我,成为了真真正正的简明。”青年的眼神渐渐透出一丝沉痛。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去,我每晚刷着手机,每晚都能收到无数个粉丝发来的简讯和电话,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我开始假冒他,跟那些粉丝互动着……哈,我又胡言乱语了,明明我才是真正的简明啊。”他又笑,只是那笑容中苦涩的成分占得更多一些。。
“有一次,一位粉丝要求我分享最近的一幅作品,哪怕是半成品也可以,我当时特别激动,没头没脑地登上了我那个在短短时间内粉丝数飙升至几百万的微博号,把我手边的那幅画拍照上传至微博后,我特意点了插入地址,这么做是为了让那个冒牌货知道我的存在。”
“结果,那条动态的下面,却出现了两个定位,一个是我的,另一个应该就是他的了,距离我的位置不算近,却也不远,我当时吓得不轻,连忙截了图,迅速把那条微博删除了。”
贺安翼听到这,也跟着出了一头的汗。
简明看了他一眼,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继续道,“那之后我一直不停地搬家,还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号,仅仅用它测试我跟他的距离,可是,不论我搬去哪,他的定位始终都是在我的周边,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猜测他是一个以整容为乐趣的变态杀人狂!我担惊受怕,有时候明知道他在哪,却不敢去找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我搬来了这里,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二重身。”
重点来了!贺安翼拨出一口气,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简明琥珀色的眼睛动了动,也把目光放在了男人脸上,他一板一眼地说道,“关于二重身,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了一些,但是有几点鉴别它们的方法,我必须告诉你,免得你以后碰到了他,却误以为是我。”
这些很有用!贺安翼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想听。
“二重身的身上都有一股味道,这个味道用任何方法都不能掩盖,每个二重身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而气味,也决定了它们的性格,血腥味道的二重身脾气暴躁,一旦令它知道了你的存在,就会想尽办法地除掉你。”
贺安翼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我的二重身……好像就是这个气味。”
简明皱了皱眉,“你最近还是跟我一起住吧,它要是找上门来,我的应对经验比你丰富。”
贺安翼犹犹豫豫地看着他,不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简明无奈地说道,“吴灏鹏,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贺安翼沉默,手指紧张地搅在了一起。
“我是喜欢你,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跟你亲近些,”简明凑近了点,语气认真地道,“但是我不会强迫你做一些让你害怕的事,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更不会不经你同意就越过去。”
男人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简明的脸上立刻露出放松的笑来,他轻声道,“谢谢你。”
贺安翼没懂他这句感谢的意思,抬头看他,却只换来了青年的一记摸头杀。
“……”贺安翼顶着一头的乱毛,还要演出一副很懵的样子,实在是难为他了。
其实他的内心:再摸我头,我就咬人了!!没错今年就是他的本命年,狗年。
‘安翼,其实你这个发型……在xx年代,可是贵族发型噢~’绿豆豆哈哈笑着。
‘杀马特贵族吗?’贺安翼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绿豆豆,‘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豆哥再见,从现在起,我理你一句算我输!’
绿豆豆吓哭,‘不要!!!我们还有爱情的巨轮啊安翼!!’
贺安翼一脸嫌弃地将绿豆豆摁到了角落里,‘我改主意了,罚你面壁思过一百天。’
绿豆豆哭唧唧地双腿并拢,立棍站好,相当的听话。
贺安翼忍着笑地在它身后溜达了一会儿,才将思维频道切了回去。
简明这时候刚好将一杯水递到了他手上,“不渴吗?一直没见你喝口水。”
贺安翼条件反射地握住了水杯,结果却是连对方的手指一起包到了手心里。
微凉的触♪感,贺安翼却像烫到一样迅速松开了手,也幸亏简明一直稳稳地拿着,杯子才没掉在地上。否则这玻璃材质的水杯,从这个高度落下去绝对会摔得四分五裂,
简明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他重新将水杯递了过去,这次在他手心放稳了就把自己的手松开了。
男人终于顺顺利利地喝上了几口温水。
聊天的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悄然流逝了,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简明拉着他站了起来,“走,先去卧室补个觉,明天我再过去把我的东西搬到这来。”
贺安翼顺着他的力道往房间里走,在跟着青年一起倒到床上时,男人突然出声问道,“你的二重身是不是橙子味的?”
简明将被子拉起来盖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