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俱是阴霾,凑近白熠的耳边道:“你可看了?开的如何?”
他大约不太清明,自个儿说谎之时,总会结巴半晌。
且,应也不知晓,他为了寻他,已零零散散在南城中滞留半年之久。
白熠皱了皱眉,只道:“我来时,恰好赶上冬雪,花已然落了……”
上次只在那处停了十几日,南城四季如春,从无雪季,他应也不知晓。
周焱心中怒意非常,却是缓缓勾了唇,口中道:“很好,很好。”
如今你竟学会了欺骗我。
恰此时,一仙家闯入重华殿,他满面怒色,口中只喊着:“天帝,定要处死这妖狐……”
他话未说完,却见着天帝一手迅速伸过来,直接扼住了他的脖颈,他不由双眼暴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而白熠不由退后两步,眼看着周焱口中涌起了一阵气流,将这仙家卷入,而后一口吞下!
他面色微微发白,心中不住想着,凌霄说的是真的,他要入魔了。
周焱眸色发红,转而看向他,扬唇一笑问他:“我对你可好?”
他声音暗沉,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魔,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白熠握紧了拳,浑身微微颤唞着,哑着喉咙一字一句道:“好的很。”
周焱满意地笑了。
而此时的重华殿外,凌霄却是在外面睁大了双眼,他双腿微微发软,靠着清止的支撑,才勉力站了起来。
“你……你看到了么,凌通竟,竟就如此消失了……”
他双♪唇发白,唇齿打颤。
清止一手死死拽着他,只道:“莫要说话,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回去。”
两人迅速回到玉清圣境,心中却依然难以平复,凌天阁中,凌霄忽若想起了什么,只道:“我记得,百年前,也曾有这么一桩。大殿之上,两位仙人消失无踪,直至如今,司命的册子上依旧没有他们……”
“他们,难道并非轮回转世去了?”
这话乍一出来,两人不由神色一紧,而后,却是紧紧闭了嘴,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们能想到的,这九重天的众多仙家怎会想不到,只不过,没人肯提起,或者说,没人敢提起罢了。
又是五日过去,九重天上依旧没有半点变化,便好似那妖狐白熠并未回来一般。
天帝的态度,亦令众仙捉摸不透。
而这几日,凌霄却是反复难眠,心中焦躁难安。
“天帝到底是如何想的?他竟没有处死妖狐!”
凌霄于凌天阁中来来回回走着,最终下定决心道:“我定要再去重华殿看一看。”
清止连忙拉住他,只道:“且等等,我们一同去,毕竟俱是玉清圣境一同修习的弟子,有这个借口,我也能护你一分。”
凌霄不由与他双手紧握,一时激动难言。
两人便匆匆去了重华殿,白熠听闻凌霄来此,不由亦带了两分惊喜。
如今的他,正不知如何是好。
“天帝,我可否出去与他们叙话?”
他抬头看向眼前莫测的男人,问的小心翼翼。
周焱微微勾着唇,一手将他的下巴勾了起来,而后缓缓靠近:“一刻钟,再不能更多了。”
白熠连忙点头,转而匆匆跑出去,天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是胸中血气翻涌,眸中亦是血色暗沉。
他不由微微蹙眉,如今,他好似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凌霄看到白熠,立马泪眼汪汪的扑了过来,白熠略有些尴尬地推了推他,却分毫未动,只好任由他如此。
“白熠,白熠,天帝有没有伤了你,你如今如何了……”
白熠皱着眉头道:“凌霄你莫要哭了,我只有一刻钟时间。”
凌霄喷泉似的眼泪成功阻断了,换做了一脸惊讶:“天帝竟怀疑你了么?为何还会限定时间?你再不回玉清圣境了?”
白熠不由看了看一旁的清止,他站在隔音罩外头,想必听不见什么,亦一字未讲。
他心中略放下了些,只想着此事越少人知晓便越好一些,不过凌霄却也不是全权信得过的。
“那血莲究竟该如何用?血莲当真可以消掉魔气吗?”
听闻此,凌霄不由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天帝怎可能感知不到血莲的血魔气息?
为何此时还将这白熠养在重华殿,且听此言血莲仍在白熠身上?
莫非是多年的陪伴之情,难以处置?
凌霄皱眉,心中不由掠过了数个念头,而后道:“你可将血莲放到酒中,入酒即化,只要饮下一盏,便足够了。且,你这话问的实在没什么道理,我乃是未来天后,又怎会害他?”
他面色带了些许激愤,看著白熠。
白熠不由叹了口气,只道:“我知晓了,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
两人于此作别,白熠抬头看向光芒中的重华殿,只觉得,它好似罩了一层阴霾,不若往日一般光亮了。
周焱抬头看他,不由道:“怎的如此闷闷不乐?”
他都将九重天中那些嚼舌头的清扫了。
亦没有在乎他骗他,毕竟他回来了,他却时时挂着这张脸,引人烦闷。
白熠在一旁明亮的柱子上瞅了一眼自己,脸还是那张脸,不过如今他摆不出以往天真的模样了,便道:“不过是,有些想念罢了。”
周焱抬头看他,问道:“想念何人,想念何处?”
白熠沉了沉眸,避而不答道:“不若,我们对饮几杯吧。”
周焱看了他半晌,欣然应了。
第9章 天帝的洗澡水
两人坐在重华殿对饮,外头的景色一致的很,于白熠来说,一百年未曾变过,于天帝来说,却是数万年未曾改过。
这酒喝的不免便有些了然无趣。
周焱不由道:“不若,我们去下界瞧一瞧那合欢树吧。”
他此话一出,白熠眼眸不由亮了亮,想着那处没什么人,倒是清净而方便一些,便张口应了。
今日虽将这饮酒之事说出来,周焱亦是应了,但他却来来回回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未曾将那血莲投入其中。
心中只忐忑着,两人饮酒时始终有仙子侍立一旁,若天帝这魔气一时消不净,便再吞吃上两个,他便是千古罪人了。
故,此事还是要稳妥为之。
此时想来,那凡间的庭院清幽的很,并没什么人,且是个大宅子,他在宅子外头布上及几重阵法,不让人走进来便是。
两人一拍即合,白熠脸上亦多了几许笑意,趁着那仙子将酒盏收走,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周焱对此处已然熟悉得很,落在院子当中,他抬头看了一眼开的正盛的合欢树,只道:“我们赶得甚是巧,这合欢开的很是漂亮。”
白熠只觉得当初说谎颇有些对不住他,此时也不想扫了他兴致,便连声附和道:“却是漂亮的很。”·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虽此时已然入了夜,几点萤火与那月光交相辉映,能将那一把把粉嫩的小扇子看得清明,却是可爱美丽的很。
他看着合欢,周焱却在看他,公子如玉般的模样,看着雅致的很,那平日他略有些看不惯的凤眼,在月光下都柔了几分,看着温和地很。
他亦本就是只柔软的狐狸,周焱抱了百十年,自然心中清楚。
周焱想着,此次,便如此罢,他愿意原谅他一次。
白熠却是在夜风中微微一怔,脱口而出:“什么声音?”
他耳朵向来灵得很,听见动静不由皱了眉头,心中想着,莫非这宅院中住进了人?
两人循着细微的动静向后院走去,缠绵的呻[yín]声纠缠着风声落入耳中,白熠的神色不由怪异起来,周焱却是面上浮起了一丝笑,猿臂一伸便将白熠揽了过来:“你自己看看,不就知晓了?”
他拉著白熠直接穿门走进去,心中想着,热武器时代时,还有个性教育,如今狐狸崽子也将要成人了,不若带他多瞧一瞧,总没有什么坏处。
白熠见了这两人,不由面色腾地便涨红了,一张玉面仿若要滴血出来般,他挣着想往外走,却被周焱一手给按到了藤椅中,使了个定身诀,看样子是势必要让他瞧个明白了。
周焱看着他二人,也不由啧啧两声,直接坐到了桌上,一手托着下巴,便好似看电影般。
这两人,俱是男子,且,他们交缠的地方不是床铺,乃是床铺前的一梳妆台前。
那清秀些的坐在梳妆台上,一双玉腿叉开,将那雄壮些的男人接纳着,反复顶撞间,好不勤快,且口中一口一个好哥哥,叫的也甚是欢快。
白熠不由咬牙切齿道:“我并不想看,你将我放开!”
他紧闭着眼眸,耳中却仍旧有淫词艳语一波波涌来,不知疲惫似的。
周焱却是笑的肆意,道:“好容易今儿碰到一只狐狸正吸阳气,你便好好学一学,你们要学仙法大抵慢的很,但吸个阳气应当还是较为顺手的。”
白熠不由愣了楞,还未说什么,又觉察周焱将他揽了揽,调笑道:“我虽不赞成你去吸旁人,来吸一吸本尊,本尊还是愿意的分与你一些修为的。”
白熠直想变作本体,一爪子挠死他!
大约是这变作本体的欲望太过强烈了,没一会,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抬头一看,众多衣服将他包裹在了其中,他亦变作了一只雪白狐狸,怒然瞪了那周焱一眼,便叼着衣服,偷摸往外走去。
而此时,那清秀少年此时被撞得已流起了眼泪,不一会,他便身子一颤,长长吟了一声,而他身上的雄壮男子,却是身形瘪了一圈,被他轻轻一踹,噗通便倒在了地上。
将白熠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见他还颤巍巍呼吸着,应当还未死。
便转身再往门外走,一双雪白笔直的长腿却阻住了他的去路。
“哟,这是哪位道友,是想来此和我分一杯羹吗?”
他声音亦是柔的很,媚的很,直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一般。
白熠只觉得自个儿的狐狸毛都要变成赤色的了,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大约是如今变作狐狸视线太矮的缘故,他一眼便看到了他微微疲软的欲望,和满腿缓缓流淌的白浊,不由惨嚎一声,又低下脑袋,只觉得拜周焱所赐,自个儿的狐狸眼今夜便要瞎了。
“白熠,过来。”
周焱哈哈笑起来,在一旁显了身形,却是将那清秀少年下了一跳,他方才竟半点未曾察觉到此人的气息!
他矮了矮身子,却是挂上了一脸讨好媚笑,道:“这只白狐竟是大人的么,大人眼光真是好。”
只不过,这白狐身上却好似有些不一般的味道,让人心浮气躁。
周焱挥挥手,看了一眼房中倒着的男人,淡淡道:“将垃圾带走。”
这少年舔着脸应了一声,而后并未着什么衣服,便就这么赤条条地走过去,一手将那男人拎起来,口中道:“那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