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无法挽回的爱
隔天，楚若风下班后临时有个会议。楚若风开车送百里静到公寓门口，不放心的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上去，不准乱跑。”
百里静隔着车窗，看着楚若风的侧脸，对于他的放心，表示无奈，“我知道。”
楚若风打开车门，笑说，“等一下。”
“怎么了？”准备离开的百里静被他叫住。“你怎么也下来了？”
楚若风拉住百里静，什么都没回答，直接吻住了他的双唇。
这个吻，缠绵至极，这个吻，依依不舍，这个吻，眷宠无边，让人无法控制的被融化。
“好了，快上去…”楚若风不舍得松开百里静，叮嘱道，“外面冷，上去吧…”
“恩，你早点回来。”百里静喉间微微一动，轻轻说完在楚若风依恋的目光中走进公寓楼。
百里静还未走向电梯，一眼就看到了候在电梯旁的洛韶言。
“静，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手机号码换了，家里电话也没人听，没想到你搬来这和楚若风住在一起。”洛韶言的声音四分担心，四分嫉妒，两分生气。
意外洛韶言会在门口等他，百里静站在楼下一层，所有的话一时都梗在喉间。
从前天离开洛韶言的公寓起，他就一直和楚若风在一起，几乎都忘了还有洛韶言这么个难缠的人在等他。
百里静想了想，开口说，“恩，抱歉，电话号码是临时换的，搬家也搬的比较匆忙。”
“呵呵…原来是这样…”楚若风听似如释重负地说，忍下想要质问的冲动，轻描淡写道，“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有意想躲我…”
“恩，没有的事。”百里静尴尬的说，“都是我不好，换了电话都没有告诉你。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洛韶言不在意一笑，温柔询问道，“等下有空吗？一起吃饭？”楚若风前面才走，估计应该是有什么事，一时半刻回不来。
“这个…”百里静一想到楚若风的叮嘱，随即道，“今晚，我没空。”
“那么明天呢？”洛韶言不死心的追问。
“对不起，我明天也没空。”百里静继续拒绝。
“那么你哪天有空？”洛韶言保持笑容，耐心问。
“这个…”洛韶言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况且洛韶言彬彬有礼的样子，让百里静无法恶言相向，“恐怕最近都不行，我工作很忙。”
说着，百里静又觉这样拖拖拉拉的不是办法，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我想以后也没办法再见面了，你也别来找我了。”
拒绝洛韶言，让他觉得有点对不起洛韶言的一往情深，但是辜负了楚若风，他会更难过的，所以他唯有选择伤害洛韶言。
“理由？”知道百里静多半是为了楚若风，洛韶言高深莫测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对不起。”除了道歉外，百里静也不知该说什么，实话是万万不可说的。
百里静略带遗憾的看着洛韶言，既然他不能回应他的感情，那么他只有这样残忍的拒绝他，也好过让洛韶言在他身上浪费精力。百里静觉得这样对谁都好。
可惜，洛韶言并不领情，在百里静的事上，显得很固执。
“我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洛韶言微笑，“那天早上你还在依偎在我怀里，恩爱缠绵，怎么突然就说以后都不见面了？是不是楚若风不准你见我？”
百里静只当他不能接受这突来的改变，解释说，“这个其中的原因，有点复杂，我暂时说不清楚，而且也不能告诉你。所以，就这样吧，再见。”说完，慌乱的绕过洛韶言按下电梯按钮，如果再说下去说不定他就会说漏嘴了。
‘叮’一声，电梯停门慢慢开启，百里静跨进电梯，很快按下按钮阻隔了电梯外的洛韶言。同时松了口气，洛韶言没有跟上来。
百里静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未平息多久，他拿出楚若风为他配的钥匙，准备开门，一双手霎时扣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开门的动作。
“静，我们可以再好好谈一谈吗？”洛韶言温和地说，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期盼。
百里静默然的摇摇头，抽回手，准备继续开门。
“为什么？”洛韶言淡淡问，“你讨厌我?”
“不是。”百里静的视线落在门扉上，不去迎向洛韶言的双眸。他不喜欢洛韶言，但也说不上讨厌，“洛先生，你是我学生时代的偶像。至于其他的，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不过，那些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关系。”
“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我不接受！”洛韶言强势的说。
百里静看向周围，走道上很寂静。百里静有些希望那几个在门外看守的人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可惜，在百里静的强烈要求下，楚若风撤走了他们。
偶尔有人路过走道，会注意到僵持的两人。
“好吧，你想说什么？”百里静退一步的说，就这么在走道里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况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四处还有楚若风的人。
想着想着，百里静不停朝四处张望，生怕被什么人看了去传到楚若风耳内。
洛韶言也知道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不过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快说吧。“百里静看了下手表，会议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他要在两个小时内把洛韶言打发走才行。
百里静的担心，洛韶言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很赶时间吗？”
“也不是。”百里静提议，“要不要进去说？”总比站在门外被过路的人瞧见好。
洛韶言没反对，直接问，“是不是为了楚若风？”
百里静紧紧捏着钥匙，有些为难的说，“是的，没错。”
“看来你的确爱他，是吗？”到了这一步，洛韶言无法不这么想。
“是的。”百里静将钥匙插进门锁。“我很爱他。”
第一次将对楚若风的感情坦诚在外人面前，除去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外，楚若风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爱过的男人，不只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他的身和心都爱着楚若风。
洛韶言霎时神色微变，淡淡黯然，才知道与百里静分开是上天对他最残酷的惩罚。
当时间慢慢沈淀，在百里静心底洛韶言的影子已经彻底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抹影子。但，洛韶言的心底，百里静的身影没有模糊，反而日益清晰。
洛韶言轻掩着悲伤，仍微微不经意宣泄出一缕伤痕，绕在四周的空气中。
让百里静清楚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失望的伤痕。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洛韶言。尽管洛韶言一派平静，似淡漠不惊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是掩饰，让人感受到的越深刻。
“果然是这样。”洛韶言慢慢开口自嘲说，“你才认识他多久？我们三年的感情都比不过你和楚若风的两个月吗？”
此言一出，百里静知道他又想提以前的事了。“我只在乎现在。”以前的事，他不记得了，也不想管。
“若风是个很好的人。”尽管有时候有些坏坏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爱他。百里静真心实意的说，“而且，他是我认识的人里对我最好得人，我很爱他。”
当百里静说完这些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洛韶言下意识说，“如果这个世上还有对你更好的人呢？”
那个人会是谁？百里静看着他，洛韶言该不会在指他自己吧？
难熬的沉默中，率先忍受不住沈静的是百里静。两个人在门口说得够多了，“我想应该没有必要进去谈了吧？”
洛韶言低声犹如自语般，“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一字不差的传入百里静耳内，心有些疼，百里静看着他暗沈的脸色，笑着说，“你一定会找到一个与你相称的人。”
打从见洛韶言第一眼开始，心里就有一道鸿沟，好比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再见。”百里静匆匆说完，打开门，忍不住又回头忘了他一眼，只见洛韶言站在身后望着他。
此时，洛韶言的心就像谭死寂的湖水。
“静…”不舍百里静的离开，洛韶言蓦然在他跨入房门时拉住了他。
“麻烦你请开我…”百里静有点慌张，拉拉扯扯的样子传到若风耳里就完了。
洛韶言用力按着百里静，让他的背贴上冷冰冰的墙壁，“静，你这次做得太绝情了！”
“我哪有？”百里静忍不住开口自辩，他明明很顾及洛韶言感受，然后说的很婉转不去伤害他了。
“静，我没办法，这都是你逼的。”洛韶言的胸贴紧贴上百里静，“我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恢复记忆这种事，没人说得准，也许今天，或者明天，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恢复，他不想等了。
百里静怒斥，“你不觉得是你在逼我吗？”
“我逼你？”洛韶言轻笑，“我对你这么温柔，怎么可能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