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了。
各位老师都跟他说,这次的身体检查很重要,每位学生都要出席,季晓淳只得等检查完再请假。
校园的操场上已经摆好了几个检查点,学生们依次排队站在这些检查点的前面,山,与,三,夕。等着被医生检查身体。
顾元青就站在这些医生身后,一双好看的狭长眸子,不停地在学生群里扫视,惹得一群女学生激动不已。
他的容貌本就出尘,再配上一身干净整洁的白大褂,颈间还挂着一幅听诊器,眸子就那么斜斜地一打量都能引起女同学们的心悸。
“他长可真好看。”
“他是不是在看我。”
“我今天的妆容太糟糕了。”
甚至有两个胆子大的女同学都在想待会检查的时候,去搭讪。
时下京城很流行自主恋爱,反对包办婚姻,不少学生深受影响。
顾元青可不管这些学生在想什么,眼神不停地在学生群里穿梭,搜寻着季晓淳的身影。
他今天来学校的事没有告诉季晓淳,也不准叭叭叭说于季晓淳听,就是想跟给他一个惊喜,谁知他在这里站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季晓淳的身影,气压略低。
他一板脸,直接吓退了不少胆大想要上前搭讪的女同学。
直到学校的一大半学生检查完,季晓淳才在一众女学生的拥簇下姗姗来迟。
虽然季晓淳只是低着头走路,并不搭理她们。
但顾元青脸上的表情好看极了,气压比起刚才来还要低上两分。
让坐在他前面给学生检查身体的医生们倍感压力。
季晓淳排队的时候都在想,要怎么给顾元青一个惊喜,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前方正虎视眈眈注视着他的某人。
直到轮到他撸起袖子检查血压的时候,一个日思夜想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等等——这位同学我来给他检查。”
声音如玉落地般清脆,又带着两分不含感情的凌厉,让季晓淳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抬眸,双目一对视,顿时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何时来的?
季晓淳没有半点印象,但通过顾元青阴沉着的侧颜来看,他一定是来了许久。
顾元青抿着唇,沉着眸子,一言不发地给季晓淳仔细检查起来。
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唯独给他检查心脏的时候,听诊器里传来他那明显比正常心跳还要快上一倍的心跳声时,不由得愣了愣。
闻着顾元青身上熟悉的味道,季晓淳再也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在顾元青的听诊器靠近他心脏的时候,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道,“想你。”
顾元青怔住,季晓淳说话的声音他没听见,但是他看清楚了他的唇型。
他的心在说想他。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恍若四周无人,眼中只有彼此。
“顾医生,可是有什么问题?”在一帮监督学生检查的老师,见顾元青给季晓淳检查良久,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忙出声问询。
顾元青不慌不忙收回听诊器,“一点小问题,可否借你们的医务室一用,我单独给这位同学再检查一遍。”
季晓淳可是他们学校的宝贵人物,而眼前的顾医生也是京城响当当的名医,老师对于两人信任极了,当即不做他想的便同意了。
两人的离开还引起了一阵轰动,不少女同学有些揪心季晓淳的身体,想要跟去医务室看看情况,被老师严厉呵住。
“既然顾医生都提出了单独检查,肯定是需要一个清净的环境,你们过去添什么乱,耽误了季同学的病情,你们负责得起?”
倾心季晓淳的女同学只得忧心如焚地看着二人愈走愈远。
空荡荡的医务室大门一关,季晓淳再也不压制住自己,攀上顾元青的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松。
“下去。”顾元青怒气未消,但还是控住不住去接季晓淳的手。
“顾医生,我病了,你说了让我来检查的。”季晓淳不知道顾元青生气的点,可怜兮兮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哄着。
“你没病。”顾元青的眼神闪躲,嘴硬心软道。
“可是我觉得自己得了相思病。”季晓淳垂下眸子,状似伤心。
“季晓淳,你胆子大了,我给你自由,你却跑到学校里勾三搭四。”顾元青不上季晓淳的当,抱着人就想往病床上扔,奈何怀里的人就跟个八爪鱼似的,扔不出。
季晓淳眨了眨眼睛,心里乐开花了,用听诊器在顾元青的颈间挠痒痒,似嗔非嗔,“顾同志,你吃醋了。”
“没有……”
顾元青刚想口是心非的反驳,唇就被一片柔软封住。
怀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唇上是心上人喂的甜,顾元青心里的那股子酸味早就消弭于无形。
情到深处,手不自觉地去解身上的白大褂。
却反被令一只手握住,喘熄道,“穿着……好看。”
第116章 晕针
顾元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今日这般疯狂过。
一双白皙的小手, 紧紧地揪着他的白大褂, 使之不再复先前的光滑平整, 整个如皱巴巴被人使用过的纸团一般。
“顾元青……”
“我不行了……”
“求求你……”
“停下……”
耳畔听着季晓淳婉转旖旎的哀求声, 非常没令他怜惜, 反而愈加疯狂。
“不是你要求的……嗯?”顾元青好笑地将手指穿好少年的发间, 紧紧地把他的头拽入自己的胸膛, 抵住了他新一次的喘熄声。
喉咙里的声音发不出, 季晓淳急的只想掐人, 但每每掐住顾元青后背上的肉, 都会转而变成不舍, 最后只能去揪他的外衣。
原本象征着圣神的外衣, 这会已经变得淫|秽不堪, 使得他又羞又燥,无比后悔刚才说出的话。
穿了衣服的顾同志比没穿衣服的顾同志还要可怕。
顾元青的疯狂最终在季晓淳累到连揪他衣服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停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套白大褂。
用医务室的水替少年清洗一番后, 抱着连走路都没有力气的少年出了医务室。
刚一出门, 还没有走两步,就有不少师生围过来嘘寒问暖。
“顾医生, 季晓淳同志这是怎么了。”
“顾医生, 季同学的病情很严重吗?”
“顾医生,季同学没事吧,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
不绝于耳的关心声传来使顾元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隐隐约约有冒出的迹象。
听得在顾元青怀中装鹌鹑的季晓淳只想拿顾元青的手术针给她们缝上。
顾同志吃一次醋他就快要死了, 顾同志再吃一次醋,他怕得升天。
偏偏他现在沙哑得厉害,不能出声解释,真是有苦不能言。
好在顾元青在人前没有兽性大发的癖好,面上表情不变,不咸不淡地向季晓淳的同学老师解释,“他没事,就是有点小毛病,我替他打了一针,没想到他晕针了,我送他回寝室吧。”
顾元青的表情波澜无惊,语气也稀松平常,好似再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
加上他怀里的季晓淳好似真的晕过去一般,让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人,不得不确信,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思·兔·网·
有热心的同学替顾元青指明了季晓淳的寝室。
顾元青认真道谢过后,颔首看向周围跟着围着水泄不通的人,不含感情道,“这位同学刚打了针,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休息,你们都散去吧,别围着。”
听顾元青这么一说,周围的同学不得不散开一个空间,眼睁睁地看着顾元青把季晓淳抱回寝室。
到了寝室里,季晓淳再也忍不住把一张羞得通红的脸从顾元青怀里拔出,有些愤愤不平,“你干嘛跟同学说我晕针,明明我就没病。”
“你确定?那刚才对我说得来相思病的人是谁?”顾元青温柔地把季晓淳放在他的床上,细心替他掖好背角。
这天虽说不冷不热,可刚才两人在医务室运动一番,季晓淳身上可是除了不少细汗,这会汗一冷下来最是容易生病。
“那你也不能说我晕针,大学四年,以后还少不得要生病,你这一说,我以后怎么跟同学圆谎。”季晓淳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又羞又恼,暗骂自己不长记性,顾元青是他能招惹的吗?
看吧,又自食恶果了。
顾元青略略有些好笑,“相思病自然是要用解相思病的针来治,况且有我在,是不会让你生病的。”
起初还未领悟到意思的季晓常顿时明悟过来,想到方才顾元青刚才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开车,耳根子瞬间烫红,直把头往被窝里钻。
他他他他不活了。
顾元青抬眸打量了一番季晓常的寝室,还算干净整洁,并且没有什么异味,满意了。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以后再来学校看你。”打量完,顾元青揉了揉季晓淳那躲在被窝里剩下的一撮头发。
一听顾元青要走,季晓淳急得从被窝里钻出来,满不是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想要挽留,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的松开。
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床下翻出一个笨重的箱子来,交到顾元青手中。
看他抱得吃力,顾元青赶紧替他接过,分量还不轻,“这是?”
“一个随手之作,你回去再拆。”季晓淳随意挥挥手,说得毫不在意。
顾元青想到他一向喜欢鼓捣小玩意也没有放在心上,再次郑重与不舍道,“那我走了。”
“嗯。”季晓淳亮晶晶的眼睛眨眨,目送顾元青抱着笨重的箱子一步步离开寝室。
顾元青刚走到门边,身后的少年突然道,“等等。”
顾元青转身,耐心等着他说话。
“那个……”季晓淳有些羞于启齿,唇舌犹如粘住,含糊半天也吐不出半句话来,反倒是把自己憋了个脸颊通红。
顾元青放下手中东西,上前,捏了捏他耳朵,慢条斯理道,“不急,你慢慢说。”
“我……我想跟你借钱,可以吗?”在顾元青的鼓励下,季晓淳终于说出了让他羞于启齿的话来。
生平第一次问除父母以外的人的要钱,令他十分不耻,但是他做仪器需要钱,现在他已经荷包空空,学校和家庭都不可能支援他的财力,他唯一想到有钱的就是顾元青。
顾元青忍俊不禁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钱夹来作势要与他钱。
还未待他抽出钱来,季晓淳便又道,“不够。”
顾元青诧异,“那你需要多少。”
季晓淳想了想,张口吐出一串数字来。
顾元青惊住,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问季晓淳是不是在外包了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包一个人才需要多少钱。
心思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一遍,最终顾元青还是选择了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