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诡异,罗家楠谨慎地问:“您没跟队长好之前……梦……梦见过他么?”
“天天梦见。”赵平生坦率得出人意料。
完蛋。
罗家楠突然有以后睡觉都是种挑战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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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华娱乐位于城东新起的一片写字楼内。在这里注册的公司绝大多数都是做娱乐或者文化产业的,小区里随处可见衣着时尚的年轻人。广华娱乐的前台看着像是模特出身,穿着高跟鞋站起来跟罗家楠视线齐平。
看过两人的警徽,前台摆出一副职业笑容:“抱歉,总经理不在。”
“其他管事的也不在?”罗家楠问。
“吕总在,她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行,我们先跟她谈。”
“您二位请在会客室稍坐片刻,我去通知她。”
坐进会客室,罗家楠环顾一圈,看到墙上贴着大幅的演唱会海报。海报里的人有点眼熟,应该是个小明星,但他对不上号人家叫什么。
“认识这人么,副队?”罗家楠指着海报问。
“程峰。”
“可以啊,您对流行资讯还挺了解。”
“我哪关注这个?”赵平生苦笑,“是我侄女,今年十六,迷他迷得不行,上礼拜跟我弟一家吃饭,那丫头一看到餐厅电视里放程峰的采访就尖叫了一声,差点给我吓出心梗。”
“没法说,现在这些小姑娘,也不知道她们的审美观都怎么了,您说就这,整的不男不女的,也不哪好。”罗家楠撇撇嘴角。
赵平生客观地评价道:“所以你到现在还单着。”
“那是因为我不想找,就说当初在警校的时候,多少小姑娘扑我。要不是陈队把我从分局调出去执行任务,我现在都当爹了。”
赵平生一脸“我就听你吹”的表情看着他。
会客室的玻璃门被推开,有位身穿天蓝色职业套装的美女走进来,分别递给他们两人一人一张名片。“早上好,我叫吕晶,不知您二位一早到访有何贵干?”
“市局重案组罗家楠,这位是我们副队长赵平生。”起身接过名片,罗家楠重新坐下后将资料放到桌上,“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的过程中发现受害者和贵公司名下的手机号有过联络,您看一下,这批手机号是哪些人在使用?”
吕晶听到“受害者”三个字后眉头微皱,她翻看着那些手机号,说:“之前我们公司承接了一个非洲乐队的演出专案,这批手机号是当时提供给外籍乐队成员使用的。”
“这些人现在还在国内?”罗家楠问。
“早走了,手机卡也应该已经停掉了才对。”吕晶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的同事交待了几句后坐回到他们面前。“我印像中是都停了,让底下人确认一下。”
等了几分钟,有人过来告诉吕晶,那批手机卡确实已经停用。
“这就奇怪了。”赵平生指着通话记录,“至少这个号码还一直在使用。”
“公司只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但有人自行续费的话,还可以使用,手机号并没有被登出。”吕晶解释道。
赵平生问:“谁负责处理的这批手机卡?”
“不需要处理,这种预付费的,卡不用了直接抠出来扔掉就好。”吕晶说着,压低声音问:“是有人……死了?”
和赵平生对视一眼,罗家楠点头确认。吕晶的脸色一变,抿住嘴唇似有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赵平生收起那副和善的表情,严肃地提醒道:“吕女士,这是警方的正式调查,如果有任何可疑情况,请您务必如实告知。”
踌躇片刻,吕晶叹息着开口:“我……听说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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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铭刚出电梯就听见楼道里回荡的吼声——
“还他妈有没有王法了!”
要不是认得罗家楠的声音,祈铭真得怀疑这话是从一警察嘴里说出来的。他走进重案组办公室,看到里面除了罗家楠双手支在皮带上一脸愤恨地来回溜达,其他人都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陈飞脸上还隐隐发黑。
“祈铭,你来的正好!”罗家楠这会已经把昨儿夜里的事都抛到脑后去了,拽过祈铭的胳膊拖进重案组众人坐着的包围圈里,“那个周大国的尸体,赶紧给送火葬场烧了,这操蛋案子老子不查了!”
“出什么事了?”祈铭问。
罗家楠使劲运了口气,咬牙切齿地把从吕晶那听来的事情又从头到尾给祈铭讲了一遍——
外籍乐队成员一下飞机就嚷嚷着找“货”,说不HIGH没法上台表演,给了演艺公司当头一棒。第二天晚上八点就要上台了,可几位黑哥们无精打采的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眼看几百万的投资要打水漂,老板和专案经理都急得团团转,但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去买货,毕竟,一旦被抓了可是要重判。
公司里有位搞票务的给出了个主意,说一代佳人那有人卖货,人送进去让他们自己买就是了。于是当天晚上老板就在一代佳人里包了个大包,安排几位黑哥们在里面潇洒,当时搞定这帮人的正是周大国。
周大国供的货纯度高,劲大,这帮人HIGH过了头,把翻译妹子给糟蹋了。最可恨的是,周大国人就在现场,他非但没管,还他妈要挟那姑娘敢报警就弄死她全家。现在这帮人走了,周大国也死了,那姑娘的冤情已是难以申诉。
祈铭注意到罗家楠的右手关节青紫红肿,赵平生说那是在人公司的会客室捶桌子时弄的。
“我这也有新发现。”祈铭将资料递给陈飞,“周大国的DNA和一起□□案的证据吻合,犯人已经抓到了,名叫周关庆,被判了十年,坐了七年后假释出狱。我刚跟关押周关庆的监狱联络过,调取了他的医疗记录。记录显示,周关庆在服刑期间□□被狱友重伤,性/功能受损,导致ED。”
“活该! ”听到这个,罗家楠特别解气,“这周关庆就是周大国没错吧?”
陈飞把周关庆的入狱照展示给他——没错,周大国和周关庆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他要换身份。”苗红冷冷地说道,“□□犯在监狱里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出来了也照样被人看不起。”
陈飞说:“虽然周大国,嗯,或者说周关庆是个败类中的战斗机,但法律并没有赋予任何人执行私刑的权利。罗家楠,案子接着查,你要是实在不想干,我换人。”
说完,他环顾周围,发现没有一个人抬着头。
“您瞧,没人愿意干。”罗家楠摊开手,“得,该着我倒霉,我查。但是头儿,我有一条件,□□的事儿必须得立案,别回头我去找人翻译小姑娘录口供,她要问我能不能还她一公道,我他妈可没脸回人家。”
将祈铭拿来的资料往大腿上一拍,陈飞虎目圆睁。
“还用你小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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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找受害者王雪婷问询,罗家楠刚冲开门的人亮出警徽就差点被对方把门拍鼻子上。祈铭把他往后拽开,上前再次敲门。他锲而不舍地敲,直到里面传来一声暴吼——
“滚蛋!”@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先回去吧。”罗家楠攥住祈铭的手腕——他指关节已经敲肿了,“我在这等着,里面的人总得出门。”
他松开祈铭,退到走廊的墙上靠住,低头燃起一支香烟。燃烧点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烟雾在暗沉的夕阳光线中缓缓升腾。祈铭伸手问他要了支烟,和他并肩靠到一起,就着罗家楠嘴上的烟头点燃自己那根。
“如果可以取到证词,我会拜托克里斯介入这个案子。”祈铭说,“人一定能抓到。”
听祈铭提到那个老外,罗家楠一脸不爽。“用不着求他,老子亲自去非洲抓人。”
“成熟点,那根本不现实。”祈铭反手敲了敲他的肩膀,“罗家楠,你昨天怎么回事?”
“昨天?我昨天干嘛了?”罗家楠装傻。
“你跟踪我。”
“切,你五点多就走了,我六点半才从局里出来,怎么跟踪你?”
“好,你不是跟踪我,那你去餐厅干嘛?别说送伞,你自己都没带伞。”
“我——”罗家楠语塞,“我就……路过,看见克里斯的车了,想着……想着……”
祈铭侧头看着他,等着听他的“想着”之后的解释。罗家楠吭哧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在他被祈铭盯得恨不得落荒而逃时,王雪婷家的大门忽然被开启。
“你们他妈再不走,老子报警了啊!”和罗家楠岁数差不多大的男人愤怒地吼着。
“等一下!”罗家楠抢上一步抬手推住大门,“我们今天才知道王雪婷的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公道?”男人的眼眶瞬间变红,“我妹妹死了你们他妈的才来还她一个公道!早他妈干嘛去了!?”
罗家楠闻言一怔。“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她吃安眠药自杀了!我看到她留下的遗书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操他妈的,你们警察都他妈是废物么,就这么让那帮畜生跑了!?”
“先生,事已至此,骂人解决不了问题。”祈铭出言相劝,“涉事人员警方必然会抓,但首先需要的是证据,那份遗书请务必交给我们。”
突然,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倚靠在门框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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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桌上摆放着王雪婷的遗像,前面点着两支白色的蜡烛。美丽的姑娘香消玉殒,徒留家人的悲伤随着蜡烛的燃烧滴落下滚烫的泪水。罗家楠凝视着黑白遗像,心头的怒火燃得愈加旺盛。
王雪峰——王雪婷的哥哥——进屋把那份遗书找出来,颤唞着手交给祈铭。祈铭将遗书从信封里抽出,只看了几行便问:“王雪婷的遗体火化了么?”
“还没,要等我父母从国外回来再办丧事。”王雪峰麻木地摇着头,“我他妈真是个废物,这么久了,居然没发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