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刚刚接触到伤口,范钢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
范钢想问:为什么这次上的药糊会这么痛?难道大巫换药了?
疼痛并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范钢现在抵抗力和体力等都大大下降,抗痛能力也下降很多。
舒展看他肌肉抖动,反应过来:“很痛?没想到会这么刺激伤口,你先忍受一下,这是在杀菌。”
舒展已经看到属于药膏的能量正和范钢伤口上的病菌能量打成一团,你杀过来我杀过去,你吞并我我咬死你,很快药膏能量就占了上风,并一气向范钢身体内部杀去。
范钢听不懂舒展在说什么,他皱着眉头看舒展又挑了一些药糊靠近他,当下就有点抗拒道:“不……用了,我不用了,我……唔!”
舒展当没听到范钢的拒绝,他从范钢的伤口反应上看出他调制的药糊确实有效,当下就把剩下的抹上范钢脖颈。
范钢疼得肌肉直抖,但他四肢也有伤,抬都抬不起来,除了疼得闷哼,他也没多少能耐抗拒舒展。
房利等三个光头病患互看,表情凝重。
“范钢怎么了?我怎么看他很痛苦的样子?那个天残到底在干什么?”房利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另外两人。
另外两人摇头。
“大巫之前给范钢上药,范钢也没这样啊?”该伤患也在猜测是不是大巫换了新药。
年龄最小的光头汉子抖索了一下,很怂很怂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喊救命?”
“等等!”房利表示不能就这么怂,“先看看那天残到底要做什么,大不了我们不让他上药。”
“好,就这么做。”另外两人忙道。
房利三人盯着范钢,不是他们不讲兄弟情,而是范钢跟他们就不是一伙,以前帮着八殿下管着他们,很不讲情面,他受伤倒下,其他人都暗暗高兴。
结果三人就看到那天残给范钢两处伤口上了药,就不动了,还跟范钢说了什么。
范钢肌肉慢慢放松,没吭声。
舒展洗了洗手,药糊已经没有了,他想他应该去大巫的小药草房看一看。
房利三人看着舒展从他们身边走过,看着舒展进入隔壁房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舒展回来。所以这天残是不打算给他们上药了?
房利三人又高兴,又有点郁闷。
舒展不知房利三人纠结的心情,他正在检视他刚进石屋时看到的那些植物。
这些植物大概就是大巫用的药草原材料,有些植物的茎叶明显被裁剪过。
舒展一个个植物看过去,但他并没有动,他本能的知道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他现在可以观察,甚至可以分析,但暂时还不能制药。
舒展按了按眉心,在想到底是什么能量让他能把药物中的成分调动起来并融合到一起。
头疼,浑身乏力,思想迟钝……
如果用通俗意义来说,不就像是精力不足、精神气不足吗?
精力、精神气……精神力?!
舒展脚步顿住。
精神力在地球也被称为念力,他听过,但从没有真正见过。
但他可以确信一点,他在地球时,除了舌头特别一点,其他任何特异能力都没有,自然也包括精神力在内。
那么他为什么突然就有了看见能量并呼叫其的能力?
因为这颗星球吗?
“你对这些药草感兴趣?”舍愚大巫从后面的石洞内开门出来,看到正盯着他的宝贝药草的舒展。
舒展转头看老人,没说话。
舍愚走到舒展面前,有意无意隔开舒展和他的宝贝药草,“这些药草很宝贵,都是我从王城千辛万苦带来,不能有一点损失,以后我会教你怎么给它们松土、浇水等,但不是现在,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那几个伤患。”
舍愚蹙眉看向舒展,“你听懂我说的了吗?不要碰这些药草,明白?”
舒展缓缓点头。
大巫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他:“药都换好了?”
舒展又没反应了。
舍愚大巫摇摇头,心想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天残聪明,当下就绕过舒展,走向隔壁临时病房。
病房里房利等三个大汉看到大巫进来,立刻纷纷叫嚷向大巫告状。
大巫看三人身上的药糊都没有换,只范钢身上似乎有动过的痕迹,气得把舒展叫了过来,骂了一顿:“你怎么这么浪费?那么多药糊你都弄到哪里去了?我让你给他们上药,你这么长时间都做什么了?剩下的药糊呢?”
舒展刚才洗手时已经顺便把调制后剩下的黑色残渣给冲到了下水沟里。
大巫看舒展没反应,都没有仔细看范钢身上的药糊,而是气得立刻走出石屋,对外吹了一声哨子。
房利三人洋洋得意地看着舒展,其中一人还对舒展幸灾乐祸地道:“你惨了,你把大巫惹恼了,你甭想再住在大巫这里,滚出去吧,该死的天残!”
舒展看着三人,慢慢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换药。”
一个用药物件太少,想要知道一个新药的普遍效果,试用者自然越多越好。而这几个人继续使用舍愚的药,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只会越来越糟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还是很善良的。
房利三人以为舒展害怕了,在乞求他们,当即大笑道:“滚吧!要你换药?我们还不想死呢!”
舒展点点头,“记住你们说的话。”
这句话他说得一点都没打顿。
第21章 重新分派
舍愚大巫再进来,看着舒展就没什么好颜色了。
药草多宝贵,这天残竟然就这么浪费了!那可是能救治四人份的药草,虽然那效果也就一般,但有总比没有好。
舒展不是自找没趣的人,更无意炫耀,而且解释也不好解释,就任由舍愚误会,他人绕过舍愚,走到范钢身边,默默地看他身上的能量变化。
大巫要忙着去研制第二份药糊,也没心情去管舒展,只喝令他什么都不准碰。
“大巫,有什么急事吗?”花铁儿跑来了,掀开门帘就问。
舍愚大巫没好气地道:“看看你带来的天残,原本以为是个懂事的,我还想培养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浪费了我那么多药!让他照顾病人也照顾不好。”
花铁儿一边听大巫的埋怨,一边用眼角余光搜寻舒展。
“大巫您别气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说说他。”花铁儿笑嘻嘻地说。
舍愚用鼻子喷气:“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就让他滚了。
花铁儿安抚完大巫,把舒展叫了出去。
舒展慢悠悠地跟着走出石屋。
花铁儿站在台阶边上,为难地抓抓脑袋,“你怎么把大巫给惹恼了?药草那么宝贵的东西,你也敢拿来玩?”
“没有效果。”◆思◆兔◆在◆线◆阅◆读◆
“嗯?你说什么?”花铁儿手顿住,以为自己听错。
舒展出于对职业的尊重,重复:“药,没有效果。”
花铁儿一把抓住舒展的手腕,从台阶上跳下去,远远离开大巫的石屋,确保大巫一点都听不见。
然后才跟舒展说:“你说大巫的药没有效果?你……”以为你是谁?
舒展:“没有效果,就是,没有效果。”
花铁儿头疼,“你怎么知道?”
舒展:“最里面那人,在发烧,很危险。其他三人,伤口……没有愈合。”
有几个词汇,舒展还不会说,就比划着来。
花铁儿勉强听懂,他吐了口气,道:“你对舍愚大巫太苛求了,他本身是冶炼师,对药剂方面也就是学徒的程度,这还是因为大巫都要学一点药剂,他才学了。但就算是药剂师学徒,那也很宝贵,也许他制作出来的药的药性一般,但是比起我们什么都不懂要好得多。”
舒展发现他竟然把花铁儿这么长一段话给听懂了,但听懂归听懂,他想说得顺溜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想到周围,看看。”舒展看出舍愚大巫不愿自己动他的药,但他已经接手最里面那个病人,以他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花铁儿一口否决:“不行,外面太危险,你太弱。对了,大黑呢?怎么没看到它?”
“它,去找东西吃。”舒展并没有强行要求非要出去,更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不听经验者劝告,那往往就是找死的行为。
舒展打算等大黑回来后,问问它附近情况,如果大黑能保证他的安全,他就跟大黑出去看看。
花铁儿叮嘱舒展不要在大巫面前说他的药没有效果,又回去找大巫说好话,让他继续把舒展留下来。他也不是特别照顾舒展,谁让天残太弱,搞基建根本用不上他。
舍愚大巫还没说什么,房利三个已经先一步叫嚣起来,死活不肯要舒展照顾他们。
舒展就在后面听着,听他们吵成一团,也看出舍愚大巫的不情愿,他就走到范钢身边,手指范钢说:“我,只照顾他。”
在舍愚大巫眼里,范钢基本已经等同于死人,他还给他用药,不过是不想得罪花铁儿,因为范钢是花铁儿的侍卫之一,和其他懒汉不一样。
此时舍愚听舒展说只照顾范钢,心里顿时乐了。让舒展照顾范钢,他只要给对方一点药就可以,不怕舒展浪费太多,而范钢如果在被舒展照顾期间死了,那也跟他无关。如此也算两全其美。
“看在八殿下的面子上,我可以继续留下他,但就照他自己说的,他只照顾范钢,其他人不用他照顾,但他也别想再碰我的药。”舍愚大巫道。
花铁儿刚要答应,舒展开口:“他的药,要有。”
舍愚大巫皱眉,但还是答应道:“范钢的药,自然会给他。”
房利三个听说那天残不用照顾他们,只要照顾范钢就好,顿时也都高兴了,也不再说要驱赶舒展的话——没见八殿下用杀必死的眼光瞪他们吗?
而范钢则保持了沉默,甚至没说舒展给他上的药有点不对劲,让他伤口疼得慌。而他不说,一来是他有点同情天残,不想舒展被赶出安全的石屋,和其他人一起睡露天。二来,他觉得这个天残有点奇异,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胡乱期待,但是……但是也许他命不该绝呢?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自始至终,舍愚大巫都没有去仔细看范钢,也就错过了他胸口和脖颈上的药糊颜色不对的事。
花铁儿也另外找了个人过来照顾那三个伤患,之前大巫也只是给伤患换药,并不负责照顾他们的生活。伤患们平时都是互相照顾,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有人轮流给他们送来食物,并顺便帮他们处理一些生理上的事。
光头大汉们本来以为有了那个天残以后,他们不用再去照顾那些伤患,谁想八殿下还让他们按照之前的安排轮流去,顿时都有些不爽快,他们是勇士,让他们搞基建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