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手机。
当刷到了那个自己开VLOG的社交软体的时候，柳粲然才发现，自己的主页已经被人刷爆了。
“哥，又看VLOG呢？”
”哦嚯！十万加！？你这是要出道的节奏啊！”一旁靠过来的大兄弟发出了名画一般的呐喊。
“哪儿有那么夸张啊。”柳粲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这还不夸张？！”大兄弟发出了土拨鼠一般的嚎叫，然而在他看到了柳粲然的最新动态的时候，忽然之间就佛系了。
“我说呢，原来爆照了啊。”大兄弟一脸云淡风轻、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那帮人是没看见过咱学校的告白墙。”
柳粲然：“……”
柳粲然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才有了这一帮颜吹小弟的。
在这之前，因为拥有正常人的审美能力，他当然也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但是并没有遇到过吹得这么厉害的兄弟们。
当然他也并不是一来到学校里就这么受欢迎的。
刚来的时候，受欢迎的局面只在女同学之中开展了起来，宿舍里的几个大兄弟对他的态度还是颇为微妙的。
不过很快，柳粲然就收获了几只小弟。
他属于那种人设，什么都懂一点儿，不显山不露水，各方面都是中等，中等的成绩、中等的生活水平……除了颜值实在是没办法之外，他属于那种凡事不争的型别。
可是在需要人手的时候，他又差不多什么都拿得起来，打个球啦，帮助老师除错一下教学方面的仪器啦，颇有点儿及时雨的意思，这样的人设温得好像一杯牛奶，颇有老大哥的风范，几个回合下来，宿舍里乃至是全班的男生就都对他印象很不错了。
这会儿小弟颜吹完毕之后似乎又有点儿饿了，给柳粲然留下了私人空间之后又去桌子上胡吃海塞，柳粲然得了空儿，就翻阅起了那条最新的爆照动态下面的评论。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这是小柳？这是我关注了好多年的小柳吗？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楼上别闹，小柳并没有发那么多年的VLOG好吗？”
“假装一下老粉不可以吗？”
“小柳是明星吗？求老粉科普！”
柳粲然翻了十几页，手有点儿算了，正打算丢下不看的时候，就看到其中有一个老粉发的一条评论。
“大家快去看啊，之前一直喷小柳的那个人把他所有的评论都清空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情况？”
“真·以脸服人？”
第7章
就在柳粲然以脸服人没多久，他就接到了那个面包店外面差点儿被自己折腾去了半条老命的经纪人的电话。
“小柳同学，你最近风头正劲嘛。”经纪人一上来就开始极尽吹捧飘扬之能事地说道。
柳粲然：“……”
“我是想啊，你要是还没有签约的意愿的话，要不要试试接个打工之类的活儿，我认识个摄影师，正在帮一个甜品店找人拍泡芙的宣传照片呢，就当来玩玩儿了，反正你们学生不是也有不少打工的吗。”
“嗯。”柳粲然嗯了声，肯定了他本人的这种生活状态，但是对于接受工作，依然不置可否。
“怎么样小老弟，帮老哥一个忙？”最后经纪人的语气已经软得不能再软了。
“我想我可以试试。”柳粲然点了点头道。
“不过我不是科班出身的，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拍出满意的照片，这一点要先跟您说一声。”
“没问题啊！就是玩儿嘛！”经纪人激动地拍着大腿说道。
“那我把试镜的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哈。”
“好的。”
柳粲然结束通话了电话，查看了一下经纪人发过来的资讯，收进了备忘录里。
他本来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因为上次的误会，使得这位老大哥受到了惊吓，柳粲然觉得还是应该至少去一次，也就算是两清了，至于今后对方再有什么要求，拒绝起来也比较理直气壮一些。
——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男生宿舍在熄灯之后照例亮起了几盏手机，并且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单身狗的哀嚎。
柳粲然也玩儿着手机，不过很显然关注点跟其他几位大兄弟并不相同。
他随手刷着自己的主页。
好几天过去了，那条动态竟然热度不减，也是挺神奇的。
下面竟然还不断地有粉丝刷着数字，帮柳粲然数着正在激增着的粉丝数。
“再过几天会不会冲到前五十啊？”
“我的天呐！”
“势头好猛。”
“这种崽终于有出息了的老父亲般的欣慰感是怎么回事？我才十八啊啊啊～”
“感觉很微妙，他红了，我却觉得离他越来越远嘤嘤嘤。”
柳粲然读着评论，时而轻生笑一笑，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了点赞的数目也在实时增加着。
柳粲然随手一点，就点进了自己获得点赞的介面里，那里可以显示出都有哪些粉丝给他点过赞，并且正在实时重新整理着。
柳粲然看了一会儿，刚要关掉，就看见点赞的头像之中，有一个是他非常熟悉的。
总裁。
柳粲然：“……”
然而总裁的头像在点赞粉丝中间存在了几秒钟，又倏然之间消失了。
柳粲然：“？？？”
这就是传说中的手滑点赞一秒撤回吗？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但是显然，他和总裁都没有明星一般的条件反射，总裁的取消稍微晚了一点，柳粲然也没能像娱乐记者那样眼疾手快地截图留念。
于是他点开了总裁的主页，查看了一下这些天来他的更新。
他还是挺勤奋的，依旧是每天好几个小时不厌其烦的工作视讯丢出来，题目上完全没有任何夺人眼球的成分，只是简单地注明了工作的时间。
于是柳粲然手一抖，在他最新上传的那条视讯上面点了一个赞。
他笑了笑，正要关上那个视讯，萤幕上却跳出了一行小字。
这条视讯不存在。
柳粲然：“……”
我是魔鬼吗？柳粲然蹙起了眉头，心中想到。
第8章
柳粲然觉得好玩儿。
他又去了总裁的主页看了一下，他果然秒删了那条自己刚刚点过赞的视讯。
上一条视讯下面还有不少粉丝在问上一条看的好好的怎么忽然没有了？
柳粲然一歪头，又在这条视讯下面也点了一个赞。
没过几秒钟，这条视讯也被总裁删除了。
柳粲然：“……”
他的主页是属含羞草的吗？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他没有再点赞，看了一会儿对方的主页，见没什么动静，就丢开手机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柳粲然都忘记了这件事，直到上午课间休息玩儿手机的时候，他打开了自己发VLOG的那个社交软体，才发现有关注的视讯释出者的更新提示，点开一看，正是总裁。
他把昨天删掉的那两条视讯又补上了，柳粲然失笑了一声，开启一看。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线 阅 读 网 友 整 理 上 传
凌晨四点半更新的。
柳粲然：“……”
他脑补了一下总裁躲在古堡里、双手捂住嘴缩成一团儿瑟瑟发抖的样子，镜头一转，房间外面的走廊上，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斗篷的影子正在拖着镰刀缓慢地走动着，黑影一回头，正是自己如花似玉的脸。
柳粲然：“……”
“哥，愣什么神儿呢？马上上课了啊。”坐在旁边的大兄弟用胳膊肘儿怼了他一下说道。
“我有这么可怕吗？”柳粲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道。
“有”，大兄弟很中肯地点了点头，“不是真正的兄弟情是不会有人愿意跟你同桌的，显得我的脸都近大远小了。”
——
柳粲然怀揣着“我是魔鬼吗？”这样的人生拷问，来到了跟经纪人约定的拍摄地点。
因为只是非常普通的小成本宣传照片，所以连影棚也没有，就是在那个说定的那个甜品店的本店拍摄的。
店长十几个刚刚大学毕业出来创业的年轻人，见了柳粲然都挺和气的，因为是同龄人的关系也很能聊到一块儿去。
摄影师也长得团团呼呼的，看上去脾气好，好说话，所以拍摄过程相对顺利，柳粲然几乎是在感受不到任何鸭梨的情况下就拍完了一组照片，临走的时候还被几个合伙人硬塞了一盒泡芙打包带走了。
——
一间胡同儿深处的涮肉馆儿，经纪人和摄影师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咕咚作响的火锅，正在涮肉。
“今天的照片怎么样啊？”经纪人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一面跟摄影师聊着今天的工作。
摄影师取下了自己上满了哈气的眼镜儿拿在手里擦了擦，点了点头道：“不错啊。”
经纪人闻言，停下了筷子，看着摄影师因为失去了眼镜儿而显得更加迷茫的双眼，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道：“不错？”
“就是不错啊。”摄影师很耿直地说。
“你还想让我跟你一样，把你带来的小孩儿夸成一朵花儿啊。”
经纪人：“……”
“咱俩都是老关系了，这不是不用那么生分，有啥说啥么。”摄影师看到经纪人似乎兴致不高，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就又找补了一句道。
“我觉得拍得挺好的啊。”经纪人挠了挠头，颇为困扰地说。
“是挺好啊”，摄影师点了点头，“但也就是挺好而已，没觉得这小孩儿像你夸的那样，天上有一人间无二的样子。”
“这个样子很常见吗？”经纪人忿忿不平地说。
“他的脸要是随处可见，那这个世界岂不是颜狗的天堂？”
“他长得是好看，不夸张的说，我干摄影这么久了，他算是在我印象之中能排进前三的吧。”摄影师这一次倒是认同了经纪人的话。
“但是干这一行也不是全靠脸啊，你入行这么久了，这点儿道理不明白吗？”
“这大兄弟的仪态和人品也相当不错啊。”经纪人争辩道。
“是不错”，摄影师点点头道，“店主他们也都挺满意的，但是以他的脸和身材来说，要是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就可惜了。”
“你看看他的照片。”摄影师说着，把脖子上挎着的相机递给了经纪人。
“一个泡芙，吃得跟国宴似的，能勾起你的食欲吗？”
——
距离拍摄工作结束好几天了，柳粲然还是没有接到经纪人的任何联络，这让他感觉到颇为意外，毕竟这位经纪人大哥是非常喜欢联络自己的，有事儿没事儿都要发个节日祝福什么的，能做到这么多天安静如鸡，还真的是有点儿不寻常。
就在柳粲然已经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时候，经纪人终于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