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有点爽，这感觉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候，老师因为他太调皮顽劣而惩罚他——虽然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一起被惩罚的。
谢千遇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说道：“虽然曲初他不经常下馆子，但是，你们实验室经常加班啊！”
张院士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身来。
谢千遇发挥了八级舌灿莲花的本事：“周末你们经常加班吧？忙起来的时候连食堂都不会去，是不是要点外卖？要是曲初获得了这个令主奖，那么你们要是点将军令的话，可就便宜了很多啊！将军令是支援外卖的。”
张院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曲初满脸黑线：原来为了这最高上限一千块就能把我给卖了。刚想要说“这一千块的空档我自掏腰包”，张院士幽幽地开口：“才一千块，我们实验室还是出得起的。”说罢又要往回走了，俨然一副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样子。
——确实，很多专案都会有会议费，会议费里就包含了餐费，专案组成员因为加班而产生的外卖费就可以走这部分的钱了。
曲初和谢千遇明显一愣，都没想到这个老院士会说出这么“社会”的话。
谢千遇又抓住了张院士的衣服，说道：“张院士，这样，我朋友——也就是将军令的老板，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跟您说，要是曲初赢得了这个奖，我们一定给您最大的优惠力度！”
张院士又停下了脚步，沉默地看着谢千遇给姜军打电话：“老姜，你在哪儿？……哦，那很近，我在星河大学医研楼502，你赶紧过来一下。”
十分钟后，姜军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谢千遇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好在星河师大贴海报——师大就在星河大学的马路对面，两所大学隔着学海路遥相对望，是星河市有名的高校CP，官方微博在每年的西方情人节和中国的七夕都要在微博上互相艾特对方，虐得一帮单身狗汪汪叫。
在他往星大医研楼走的途中，谢千遇已经在微信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反正主旨就一个：一定要让曲初参加这个召集令。
“为毛？”姜军走路不方便打字，就发了个语音过来。谢千遇淡定秒回：
因为令主最后要填写一份资讯表，里面的必填项是联络方式。
这他妈到底是骚操作啊，还是蠢操作啊？
姜军于百忙之中，回复了他一个黑人问号。
见到将军令老板第一眼的时候，曲初就觉得承认此人看起来非常的面熟，总觉得应该是熟人。果然，姜军一见到曲初的时候，就非常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兄弟式的熊抱。曲初不习惯跟人靠太近，眉间凛成了一道峰。
“曲初，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姜军啊！”
曲初一愣，回忆的潮水拼命地往远处渗透，他终于想起来了：姜军，高中同学，经常跟谢千遇一起混。
他点点头，淡声道：“记起来了，你经常跟谢千遇一起做伪证，让老师惩罚我。”
谢千遇：“……”
姜军：“……”
第13章 聚餐
曲初说这话其实没有要算旧账的意思，他说话一向如此，只阐述事实，很快就自己把话锋给转到了别的地方，指着姜军那圆圆的肚子，问道：“你这是……”
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初高中的时候，姜军虽然魁梧，但绝不是胖的那种，只是壮而已。难怪曲初现在认不出他了，这体型变化……确实是有些大。
姜军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又往曲初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一笑：“不比你，越来越帅了。”
曲初万年冷漠的脸上难得的笑了笑，但却依旧高冷地没说话。
“我当初考了不咋地的学校，大二就直接当兵去了，本来是在步|兵连的，谁知道人啊，太优秀了，锋芒是挡也挡不住，”姜军开始满嘴跑火车，“一次偶然的机会，炊事班的班长发现了我在烹饪方面的天赋，就跟上头申请了一下，把我调去他们那里了。反正新兵蛋子嘛，还没正式开始训练呢，在哪儿都一样，调动也不麻烦。”
谢千遇接着说道：“然后，就在炊事班把自己给越吃越圆了。”
曲初：“……”
“退役后，我就自己开了将军令。”姜军总结道。
三位老同学寒暄了一小阵子，终于又把话题给扯到了“召集令”上。
谢千遇非常诚恳地跟张院士说道：“张院士，这样，要是曲教授获得了最终的令主之位，看在我们跟他是老同学的份儿上，也给您一个面子，你们实验室订餐，在姜军六折优惠，而且优惠不封顶。”
姜军一听，整个人都呆了，他把谢千遇拉到一旁，两人低声嘀咕。
“你搞什么？这么大的优惠力度，想亏死我啊？！”姜军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怒气值却跟音量成了反比。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谢千遇问，“爸爸要追心上人，你给不给支援一下？”
“我，”姜军有些气结，“我他妈支援个蛋，是你谈恋爱，又不是我谈，老子是商人，不是月老！”
他顿了两秒，语气也软下去了一些：“这样行不行，我给他优惠力度是六折，最高优惠量每月两千，多了的你补给我。”
谢千遇点点头，一秒钟都没有考虑：“成交！”
他知道姜军家境一般，闯出现在的成绩不容易，不能让人家太费钱了，如他所说，是他谢千遇要追曲初，不是别人要追。
姜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因为一个手机号，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儿？”
谢千遇挑起嘴角，耸耸肩：“我这叫做真爱。”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尽管曲初还不是非常愿意，但既然大boss都发话了，他也不好拂了张院士的面子。
看着谢千遇和姜军心满意足地回去，张院士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全实验室的学生都觉得那个笑……有些不怀好意。
“同学们，这就是讨价还价的艺术，懂了吗？”
曲初回想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想起张院士每次欲拒还迎的态度，突然就明白了一切：姜还是老的辣。
而谢千遇不知道的是，在自家外甥眼里，自己多了个“色令智昏”的崭新标签。
三天后，经过激烈的角逐和比拼，曲初以碾压之势，非常不意外地在男生组里脱颖而出，最后又轻松地打败了女生组的第一名，成了当之无愧的“令主”，这下，曲初的名气不仅冲出了学校，冲出了学院路，甚至其他区的学校的妹子们，都纷纷拜倒在了他的西装裤下，并迅速在各大高校的校园BBS上引发了一阵的表白狂潮：
“这真的是美颜盛世啊！比娱乐圈的小鲜肉好看太多了！”
“我去，羡慕星河大学的学生，可以每天有机会偶遇这么一个大帅比。”
“啊啊啊啊，别人家的教授。”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睡他，捂脸匿了。”
“周末打算去一趟星大，有一起的么？”
“我的天，长得好看还有学问的小哥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我们实验室的教授，自豪脸.jpg”
“二十六岁的教授……这种人设，只有在小说里才有啊！”
比赛结果出来的当天下午，谢千遇就迫不及待地拿着令主要填写的表格去了曲初的实验室。
曲初取出钢笔，在表格上开始填写个人资讯。
姓名，性别，学校，学院……这些都没问题，填到“联络方式”的时候，他的手一顿，条件反射地看向谢千遇，就发现对方嘴角挑出一抹笑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曲初愣了愣，突然就无奈的笑了笑，朝谢千遇比了个大拇指，真心实意道：“厉害。”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还是让某人如愿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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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遇盯着曲初的笔尖划出一个个的数字，每写出一个，他就在手机上记下一个，最后，当十一个数字全部出来后，他添加了一个联络人，备注“宝贝儿初”。
然后，他又按照这个号码，去微信那里传送了好友申请。曲初丝毫没觉得意外，这场“要联络方式”的游戏终于落下帷幕，他也没有矫情，立马就通过了谢千遇的好友申请，不料谢千遇的头像跟他的风格一致：
一个“遇”字，字型是大气的正楷。
——其实是那天徐岩川发来他们群的聊天记录的截图后，他当机立断搞了一个情侣头像。
这让同时加了两位为好友的徐同学一度有些凌乱。
令主表最后还要附上一张一寸的照片，曲初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一寸蓝底证件照，涂上固体胶后，沾在了表格的右上角。
“你这张照片，真丑啊。”谢千遇在曲初的头顶上幽幽地来了一句。
曲教授这就不高兴了，手明显一顿，他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尤其是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丑。
别的不说，但至少每次拍照前，他都有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头发、衣着之类的……
他面色不善地抬起头来，却不料对上了谢千遇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还不及你本人万分之一的好看。”谢千遇说，语气和神色都非常的认真。
“……”
曲教授冷着脸，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义大利炮。
因为阶段性目标达成，谢千遇很高兴。他一高兴，大手一挥，就请曲初实验室的全体成员吃饭，不过除了曲初外，其他的老师们都很矜持，婉拒了——年龄大了，就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而且，包括老师在内实验室全体出动去聚餐，哪怕是有人请客，也不敢贸然行动，怕被有心人看到，然后捏造出一段无中生有的事情出来，徒惹风波。
曲初倒是想婉拒，但是谢千遇撂下话了，曲初去哪儿，他就跟在哪儿。鉴于某人最近一直缠着跟自己吃饭，他觉得这位老同学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曲初的实验室总共有学生九十六人，今天晚上来了的有八十二个，加上他就一共是八十三人，浩浩荡荡地，瞬间就把将军令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谢千遇到将军令的时候，餐厅里整个大厅都几乎被实验室的同学们给承包了，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曲初。
他走过去，拍了拍坐在曲初左手边位子的男生：“同学，麻烦你往边儿上蹿个座儿。”
然后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曲初的旁边。
曲初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顾自地喝著白开水，坐在对面的徐岩川捂住脸，他觉得自己舅舅今晚可能会有什么骚操作。
“都点菜了么？”谢千遇问。
“没呢。”
“还没。”
同学们纷纷摇头，还有人戏称：“请客的大佬没来，哪里敢点啊。”
谢千遇闻言拍拍手，真心实意道：“那太好了，”转头喊了服务员来，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