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等会儿真的要偷一套男装去。”明朗碎碎念道。
傅凭栏仔细看了明朗一眼,问了一个问题:“你这个女仆是负责哪一块的?”
明朗想了一下,表情有了些变化:“我好像……是负责取血的?”
三个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季衡抓紧时间说:“我住在教堂里,那里面除了我没有人,很安全,唔,除了晚上。”
傅凭栏却道:“不用担心,我们弄点辟邪的去。”
“怎么弄?”季衡问道,他以为傅凭栏要去偷那些茱萸花。
傅凭栏把目光重新放回明朗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偷花的事都交给我,我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傅凭栏带着季衡,去厨房偷了只鸡过来,直接溜进了国王的房间里。
时间掐的刚刚好,送饭的女仆刚下去,换明朗过来取血,而躺在床上的国王病恹恹的,始终昏睡着,明朗把托盘里巨大的针管取了出来,一共三支,加起来得有100cc。
“厨房那里有个池子,专门把这些血放进去,整个寝宫四周都有水池环绕,血的量虽然不大,但是每天都有新鲜的注入进去,就可以起到所谓‘镇邪’的效果。”明朗给两人说了下。
那这就相当于强制献血了,正常人献一次血,得注意补充营养好好休息,法律规定半年内不可以再次献血的,结果可好,国王倒是吃好喝好了,是待遇最高的献血者,但这样日积月累的,身体早就垮了。
傅凭栏把针管取出来,扎进了手里不停扑腾乱跳的鸡身上,为了怕鸡动静太大,傅凭栏一早就把它的嘴巴缠住了,这会儿它发不出声音来。
抽完了三大管血,把鸡身上的绳子一解开,让鸡恢复了自由身,“看在你有这么大贡献的份上,今天不吃你了,记得跑远一点。”
傅凭栏把装了血的针管重新放回托盘里面,跟明朗说:“看到斜前方那个建筑了吗?你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如果来不及,晚上就不要出去,明天趁没人发现的时候跑过去。”
明朗才不要等到明早,他立马道:“我把这些血送过去,就去找你们。”
“嗯。”傅凭栏应声之后,带着季衡离开了。
季衡有预感,傅凭栏今天的这些操作,都是在把女皇提早逼疯的边缘疯狂踩线,他根本不是试探,他很清楚女皇的弱点是什么。
回到教堂里以后,傅凭栏又进进出出几趟,把偷来的茱萸花摆满了季衡的卧室,还有富余的,他又另外装饰了一间房。
“既然房间这么多,那就不需要明朗打地铺了。”傅凭栏拍拍手,回头看着季衡,“希望女皇会喜欢我们给她准备的礼物。”
季衡跟他眨眨眼睛,站在了窗户边上,遥遥看着女皇的寝宫,“那些孩子们怎么办,明天女皇一定会更凶狠地对待他们的,你有见过那些孩子吗?这次里面有玩家吗?”
傅凭栏语气平静,伸出手把季衡脑后翘着的一撮头发压了压,“有吧,不重要,我给他们房间里都塞了封信,聪明的孩子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明朗跑过来,看着这么大一片教堂,都空荡荡的,夕阳渐渐下沉了,这里显得更加的冷清,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这里怎么跟医院太平间的感觉差不多,莫名觉得阴森啊。”
季衡迟疑了一下:“额,这里没有尸体……”
明朗这就松了口气,只不过又感觉季衡似乎……没说完?
“季哥……”明朗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季衡继续道:“有很多墓碑。”
明朗:“……”
季衡和傅凭栏同床共枕,季衡看着床思考了一会儿,“说起来,我们已经睡了很多张床了,这张好像是……最小的?”毕竟这原本是个单人床。
傅凭栏思忖了片刻道:“像不像一直在度蜜月?不停地更换地点,不过嘛……”离最后一步似乎还有不少的距离,傅凭栏这一句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季衡知道时常在想着这件事。
两人躺下去,季衡主动给了傅凭栏一个吻,傅凭栏礼尚往来也会给他一个,闭眼的时候唇角都在上扬着。
今天升级到两个吻了,感觉离热吻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晚上又听到了那种声音,现在熟悉了,季衡只是翻了个身,傅凭栏难得也醒了一次,用手把季衡的耳朵给挡住了,还给他汇报情况,“都在窗外看着呢,张牙舞爪的,看来你这个身份也挺拉仇恨值的。”
季衡一想到身后那些眼神,忍不住往傅凭栏怀里钻了钻,拉住他的手,有些不太好意思,“睡觉。”
但是明朗显然极度不适应,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依然有些承受不住,当他半夜因为认床而醒来,就感觉到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的,于是迷糊着将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
没什么异常,不经意扫过窗户,准备闭上眼继续睡。
明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户外露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森白人脸,疯狂地叫了起来,他不想叫的,他真的不想叫的,但是它们是什么东西啊?
明朗吓得倒抽气,爬起来就不断后退,退到了墙角边上蹲了下去,他也不想蹲的,但是腿抖得控制不了。
季衡和傅凭栏就在隔壁房间,听到明朗的声音,有些心疼孩子,季衡伸手敲了敲墙壁,“明朗,别怕,它们进不来。”
但是这些动静让那些“东西”兴奋了起来,就算进不来,也够它们不停发出低哑的声音,白骨不停磨蹭着窗户,发出人耳觉得很难听的噪声。
一夜过去,天亮了,明朗顶着黑眼圈和季衡道别,“我觉得当女仆挺好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当四天女仆吧。”
季衡十分无语。
这次副本,他和傅凭栏认认真真研究了下整个皇宫的所有人物,有几次还差点被其他玩家给发现了。
有惊无险地挨到了最后,明朗表情放松,觉得撑到最后已属好不容易,但是季衡和傅凭栏都同时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还是……什么都没有。
傅凭栏意识到还有什么问题是他们始终没有意识到的。
之后他们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又进了两次副本三,明朗不知道是什么体质,每次都抽中女仆,国王的女仆,女皇的女仆,还有男宠的女仆,嗯……还差点被男宠给调♪戏了。
傅凭栏把他们之前收集到的关于副本四的线索全都摆在了桌子上,点了一支烟,站在桌前认认真真看着,“下个副本的BOSS应该是女巫。”傅凭栏捏着烟说道。
季衡指了下其中一个线索上写着伯爵,“虽然我也觉得女巫的概率比较大,但不是伯爵也很有可能嘛。”
傅凭栏沉默着看着这些线索,缓慢地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发现,玩家在副本里可以当国王,可以当男宠,神父,孩子,女仆,士兵,几乎的所有的角色都可以尝试,甚至于连女皇这种BOSS级别的,都可以由玩家扮演,但是没有人当过女巫,一次也没有。”
就算女皇是由玩家扮演的,想要完成副本也还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个能种出信仰之花的孩子,还有哦那个种子,女皇玩家反而要担心自己在游戏中不小心把真正的皇储给杀掉了,但是她又必须要参与游戏,在游戏中还要防止不被玩家套路而受到游戏的惩罚。
季衡仔细回忆了一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她还不能死?”
傅凭栏点点头,“差不多的原因吧,我怀疑她是死不了,所以不会让玩家扮演,因为不死的设定,对其他的玩家来说太不公平。”
“再下副本,我们得好好看看这个女巫的秘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第48章 入口在这里
有了这个猜测之后,傅凭栏很快又和大家探讨了对策,方圩他们都很信任傅凭栏,也实在是因为这个人,他一旦认真起来,一言一行都有王者的风范。
有他在,让人觉得很踏实,季衡很爱看傅凭栏这副认真的表情,他每个动作,手腕上的青筋都若隐若现,季衡仿佛都看到了他翻涌着的血液,红色的,沸腾的。
“皇宫里所有地方我都找过了,这次我也是靠直觉了。”傅凭栏道,“这次我们统一做一样的事情看看,这件事就是先挑拨女皇和女巫的关系,最好让她们之间先来一次决斗,看看情况,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女巫是死不了的,所以之后我们跟着她出宫。”
“都保护好自己,这个女巫,应该会有更多的秘密,这些折磨玩家的游戏,连副本BOSS都必须要完成游戏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这一系列游戏又都出自女巫之手,各位……副本四,在等着我们。”
方圩点头,“那这一次,我带上我这边的几个人,你这边也合并成一队吧,确保大家都万无一失。”
“好。”
这次再进副本,明显感觉玩家们也都非常聪明和小心,对比之下就是女皇越来越暴躁和焦急的情绪,冲突矛盾总是一触即发。
女皇和女巫有一只用来联络的信鸽,傅凭栏利用这一点,把女巫写给女皇的纸条换成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
信上的内容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妹妹杀了我的弟弟。
同样的方法,他们又给女巫写了一封信:你故意不让我如愿,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妹妹杀了你弟弟?
其实这是个很拙劣的谎言,季衡怀疑傅凭栏根本没有花什么心思,这双方但凡有一点信任,都会怀疑这信是有问题的,然而——事实上,她们真的一点信任都莫得。
女巫进宫之后,就直奔女皇那里,而女皇呢,手里端着酒,隔着酒杯和女巫对视,不等两人开口说任何话,女皇将手里的杯子猛地砸向桌面,趁着女巫没有反应过来,用酒杯的碎片直接刺向了女巫的喉咙。
她成功了,而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女巫的喉咙处出现了一条红线,一开始不明显,但是血很快从里面流了出来,伤口逐渐扩大,变成了加粗的红线,但女巫脸上却在笑着,她的身子缓缓倒向了地面。
女皇觉得自己冲动了,她扔了手里的酒杯碎片,原地转了几个圈,头疼不已地看着女巫的尸体,和她始终睁着的眼睛以及上扬的嘴角,让人看起来不爽极了,为什么她到死都还这么从容?
还是她早知道会这样?!
女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蹲下`身子伸出手想去探一下地上人的鼻息,手刚伸过去,还没有感觉,就看见女巫的眼珠子忽然动了动,饶是女皇也冷不丁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女巫的眼珠子动并不是女皇的错觉,接下来,女巫手指开始动,腿也动了动,她的身体发出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根本就不是个人!
女皇往后退了退,忽然又释然了,她是女巫,原本就不该是人,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