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刀,“外面很冷啊。”
  方盛一脸懵逼,“啊,是啊是啊。要不,谢总您先进飞机,我看着机长他们接收物资?”
  谢淇奥无语了,弟弟找的这是什么经纪人啊,没脑子听不懂人话的吗?
  我说外面很冷啊,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让你去打断一下那两位激情拥吻的小情人吗?你怎么给人当经纪人的,没看见辞声穿的很薄吗?
  他冻坏了怎么办?
  “……辞声,穿的有点薄啊。”
  方盛撇了撇嘴,那可不是,走之前挑了很久,才挑了这一身巨显身材又好看的……
  额……
  他突然反应过来,谢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谢辞声穿的很薄 外面很冷=你傻吗,还不赶紧过去把俩人分开,让他们回飞机上?
  “……”方盛吸了吸鼻子,哀怨地瞅了一眼谢淇奥,打断人家谈恋爱,是要被驴踢的。
  谢淇奥就算摆着农民揣的姿势,也依旧是气势迫人的霸总。他微微一挑眉梢,就是因为要被驴踢的,我才让你去。
  方盛抹了把脸,僵笑着走了过去。
  刚刚走近,就听到啧啧的水声,他心说,这么冷的天还玩法式湿吻,你们也不怕嘴唇冻一块儿分不开了。
  “嗯咳!”
  没用。
  “嗯咳咳咳咳!”
  还是没用。
  方盛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在拥吻的两人肩上,各自重重地拍了一下,“行了嘿,差不多就得了。只听过有情饮水饱,没听过有情不怕冻的哈!这么冷的天,你们上飞机以后,再接着亲,不行吗?”
  突然被人在背后拍肩,要不是谢辞声搂的太紧,宴灯差点就飞起一拳给人锤飞出去了。
  感受到宴灯身体瞬间的僵硬,谢辞声低喘着,轻轻地啄吻了两下宴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宴灯……我爱你,我想可能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你了。”
  谢辞声不理会在旁边当灯泡的方盛,额头顶着宴灯额头,眼神里满满都是浓稠到化不开的爱意,他用鼻尖蹭了蹭宴灯的鼻尖,紧紧地用视线笼罩着宴灯的眼睛。
  轻声问道:“从你给我那盒糖开始,你就在我的心里安家落户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比我吃的那盒糖还要甜一百倍。我想问你,你允许我爱你吗?”
  宴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使劲点了点头,泪水飞了谢辞声一脸。
  谢辞声抬起手,轻轻地帮宴灯擦拭着眼泪,他笑着说:“那么,我可否认为,你允许我爱你,同时你也愿意爱我?我想请求你给我一个照顾你余生的机会,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请你照顾我的余生,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宴灯回抱着谢辞声的脖子,凑上去,又重重地亲了一口,“哥,我爱你,所以,什么都可以!”
  俩人相视而笑,眼神交缠着,眼看着又要亲上去了。
  差点被狗粮噎死的方盛赶忙伸出胳膊往俩人脸中间一挡,用最快的语速道:“停!外面真的很冷,你们上飞机再亲?宴灯,你看小谢穿的这么薄,现在外面冷……”
  听到这话,宴灯才从缠绵的激情里把自己的理智拽了回来,一低头就看到谢辞声这一身好看但绝对扛不住零下三十多度气温的打扮。
  他赶忙拉着谢辞声就往飞机上跑去,边跑边埋怨道:“你又不老实穿厚衣服!明知道要在俄罗斯转机,居然穿的这么薄就上飞机了。羽绒服呢,我记得你走之前我怕突然变天,专门给你放在行李箱的长羽绒服呢,怎么没穿?”
  谢辞声咬着嘴唇笑,就是不说话。
  他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着,整个人都开心的要冒泡了。
  听着宴灯责怪的语气,他的心里更热乎了。
  谢辞声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那时候,父母一年都见不到两三回,哥哥姐姐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再跟他们玩,时不时还有女人挺着大肚子,上门来闹腾,说是怀着他的弟弟。
  在这样的一个家里,谢辞声只觉得很麻烦很讨厌。
  就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一对年轻夫妻,他们生活里总会有一些鸡零狗碎的麻烦事儿,但是小夫妻从来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们相爱着彼此扶持着,偶尔也为了一些小事拌嘴,生活中充满了烟火世俗气的美好。
  其中有一幕,丈夫为了补偿妻子,在赚到一笔钱之后,买了一身西服和一条婚纱。他打扮的很帅气,推门而入把婚纱捧给妻子的时候,明明那么渴望拥有一条婚纱的妻子却对漂亮的婚纱视而不见。
  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丈夫单薄的衣服上了,她一边跑去衣柜里掏棉衣,一边絮絮叨叨地训斥着不着调的丈夫。说他大冬天穿的这么薄,就是在作病呢,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云云。
  年轻的丈夫打扮的帅气就是为了给妻子看的,没有得到妻子的惊艳不说,还被训了一顿。可丈夫却一点都不生气,他只是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那时候,谢辞声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叔叔被老婆骂了,还一副特别开心的样子。可这并不妨碍他记住这一幕,并且一直记得那时候自己莫名羡慕的心情。
  直到爱上宴灯,听着对方为了他穿着单薄而发脾气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丈夫笑的那么开心。
  因为,他感受到了妻子的爱。
  谢辞声抓紧了宴灯的手,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未来所有的幸福。
  等俩人跑进机舱,就看到谢大哥在应付完机组人员的感谢之后,大步走了过来。
  走到谢辞声面前,他的手微微抬了一下,像是想要给弟弟一个拥抱,在抬了一下,却又快速放了回去。
  谢辞声实在不想松开宴灯,在看到谢淇奥的小动作之后,他直接连带着宴灯,一起扑上去,给了谢淇奥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哥哥。”谢谢你能来找我,谢谢你带着宴灯来找我。
  谢淇奥虽然不懂这个三人抱一起算是哪门子的拥抱,但是,这是时隔二十年,弟弟第一次抱抱他,还叫了哥哥。
  这一声哥哥,就让谢淇奥红了眼眶。
  不过,谢淇奥是一个克制到了极点的人,哪怕新潮涌动的厉害,也仅仅只是脸部线条柔和了一点,霸总的气势还是稳稳的,绝不崩人设。
  他示意俩人赶紧回头等舱去,进去之后想怎么腻味怎么腻味,别搁外面冻着了。
  宴灯赶忙拉着谢辞声回到座位上,“行李箱呢?”
  “……我忘带了。”
  “……”
  宴灯有点后悔,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不应该那么快把物资扔下的。当时就是因为想到飞机上的取暖装置可能失灵,谢大哥专门采购了好大一堆羽绒服。他拉的那个雪橇上,有一小半就是羽绒服,他应该事先掏一件出来拿着的。
  他真没想到,这个飞机上居然有那么多人没带厚衣服,
  看那些乘客有老人有孩子,都挤在机组人员跟前等着分发食物和衣服,而且好像还不够的样子。宴灯也不好再去找人要衣服过来。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身体素质好着呢,少穿两件也不会有什么。赶紧把冲锋衣拉开,把里面穿着的羽绒背心脱下来,就往谢辞声身上套。
  谢辞声哪里舍得穿宴灯的衣服,让宴灯冻着。他赶忙左躲右闪,甚至捞起毯子把自己围起来,示意他很暖和了,不需要再穿宴灯的衣服。
  “暖和个屁!”
  只要没被谢辞声吻到腿软,宴灯表示自己怪力少年的人设绝对不崩。他直接扑上去,拿捏着力道,把谢辞声压在座位上,强硬地拽着人家的胳膊,就要把衣服给人套上去。
  一个挣扎着不穿,一个硬要给穿。
  刚刚定情的人,年轻的身体里流淌着的那可是滚滚烫的岩浆。
  等到宴灯好不容易把衣服给谢辞声穿上,想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就被对方铁箍似的胳膊按在了腿上。◤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这个姿势……
  宴灯双腿岔开,坐在谢辞声的腰间。
  感觉到屁股下面有个小可爱在一跳一跳地顶着他,宴灯抬眼扫了一圈,发现乘客们都在外面领衣服和食物,头等舱里空荡荡,就只有他和谢辞声两人。
  他舔了舔嘴唇,顶着无辜的表情,可眼睛里满满都是狡黠和挑逗。然后,轻轻地摇摆着腰肢,磨蹭了两下。
  听着谢辞声忍不住的闷哼和低喘,宴灯也觉得自己身子有点发热,他靠过去,抱住了谢辞声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谢哥,你想要我吗?”
  密闭的空间,相爱的情侣,两人贴的这么近,本来就已经是对谢辞声自制力的考验了。
  谁知道宴灯这个小坏蛋不但刻意地蹭,还说出这种堪比发令枪声的话语,谢辞声低哼一声,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任由宴灯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探进了……
  “我说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吃饭不……”方盛端着两份自热便当,掀开帘子走进来。
  “!!!”
  感受着谢哥倏然从他衣服里离开的手,宴灯想骂脏话的欲望空前膨胀。
  他看了一眼谢辞声手忙脚乱地替他扣衣服的样子,潮红的眼角,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下面隐约露出水润润的眼睛。
  宴灯忽然又觉得方盛进来的正是时候,就谢哥这么可口的模样,要是真擦出真火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及时刹车。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还在飞机上呢,这头等舱的乘客也不止他们两个人。
  两厢叠加,宴灯决定不介意方哥三番两次没眼色的骚扰了。
  他凑过去,亲了一口帮他折领子的谢辞声,分外大爷地冲着方盛伸出手,给了对方一个塑料质感的笑脸,道:“谢谢。”
  “……”
  “行了,方哥你退下吧。”
  方盛看着帮宴灯接过饭菜,掰筷子的谢辞声,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的老板,深觉人间不值得,狗男男就该被烧死!
  他冲着宴灯比了两个中指,气呼呼地走了。
  谢辞声是早就饿了,之前情绪起伏比较激烈,饥饿被压下去了,这会儿闻到饭香味,口水迅速分泌,饥饿感顺着食道攀升到了大脑。
  他接过宴灯送到手里的饭菜,快速地吃了起来。
  见谢辞声吃的这么香,宴灯也饿了。想想也是,他这一天多时间几乎是滴水未进,跋山涉水过来不说,还拉着一雪橇的物资,体力消耗极大。
  他端起饭菜,也快速地刨了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谢哥嘛!
  吃!
  俩人跟比赛似的,一口气干掉了四份盒饭,这才靠在椅背上直打饱嗝。
  都说饱暖思那啥,但那是在精神体力都充沛的情况下。
  现在俩人一个比一个精疲力乏,哪怕想来点什么,也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