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每年都有个几两银子的灾款,如今整个村子都没了,他就是冲着这灾款来的。
最终衙门往上报,层层搜刮下来,落在他手里也就半两银子,至少也比没有强些。
这期间他在镇上打短工,没地方住就往阴皇庙跑,然而镇上和村子里可不一样,庙中是有庙柱的。
几番的驱赶。
“小小年纪别不学好,盯着庙中这点东西!这里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庙柱恶言恶语。
“阴皇庙人人可来,我怎么不能来!”他不甘心回嘴。
“小子,阴皇大人庇护万民是没错,然而,你那村中为何只有你逃了出来,别人却没有?”庙柱冷眼看着他,“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像你这样自私自利之人,怎么配让阴皇大人庇护!你如今只是一个平民,又非庙柱,更非祭司!做好你的本分才是正经,别过了界!”
他听的心中发怒,到底什么叫过了界!他逃命都不对了么!
后来,他才知道,有些人能感觉到灾祸,从而有资格成为庙柱,甚至于更高!那个庙柱的话无疑是看不起他,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山村能出资质高者,想断了他的路!
天暮城,少宗府,每五年会有一次全国资质高者的选拔,从中选出少宗,也就是未来的庙柱或是祭司,而推举人就是所在地的庙柱,被推举的大多是三到十二岁的男孩子。
巫南那一年已经是十二岁了,镇中的庙柱推举了五个孩子,最小的七岁,最大的十岁,他自是知道对方是不会推举他的,所以,他也没有浪费口舌,而是在少宗府来接人的少司来的时候,默默的跟在了后面,什么也不说,少司们见他奇怪就问那些孩子,他是谁,那些孩子从小就被养在家中,很少知外面的事,于时都摇头说不知道。
其中有一名少司问他,“孩子,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想供奉阴皇大人。”他恭敬的回答。
“你的家人可知?”少司接着问。
“我没有家人,我只有阴皇大人。”他垂着眼帘。
少司看着他不说话,半晌才开口,“你跟着来吧。”
他原以为他也可以成为少宗的,然而,到达天暮城进入少宗府后,他被派到了下人房,成了最低等的杂役!当时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是,他每日看着那些资质不如他,天分不如他的少年,见天的使唤他,看不起他,编排着歌谣在他身边跑跳,他忍着,等待着机会!
少宗府有两年一次的晋级机会,只要是才高者就可晋级,那怕是仆役,巫南就是冲着它去的,然而那一日他没有去成,他被几个少宗关在了柴房中,告诉他,他永远只能是杂役,休想过界!
他失去了那次机会,十八岁那年,和一名少宗打架把对方打伤了,逃离了少宗府,机缘巧合之下,落入了前朝皇室的墓地,从而得到了一件法宝,知晓了无情道,这是最接近天道的道法,学此道可平步青云!
从那时,他就叫巫南,巫之以南,为道巅峰,他要成为巅峰!
他第一次引气入体,迈入修道之门,学得无情道,容颜停留在他二十岁那一年,寿元增加,他在墓中一练就是一百年,出关时他的寿元已经到达了三千岁,只要不出意外,他会越活越久的。
出关后,他正遇上众王争位之时,他选了实力最弱,却最有野心的三王爷,助其成功,登上皇位,他无疑成了最大的功臣,新皇封他为大祭司,为他建起了直达云霄的水龙吟,更是将所有的庙柱归到了他的管辖之内!
于是,他要求每二十年所有的庙柱都要来参拜他,一直持续到现在,直到这位横雨镇的新庙柱打破了这个规矩,能让风言都来反问他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回看来他要亲自去一趟横雨镇了!
只是可惜了风言,若不是他出言,说出那番话,又怎么会死!
但!说到底还是横雨镇的庙柱不对!
“来人。”他开口唤道。
“大人。”门外的少司推门进入,行礼。
“吩咐下去,本座要离开天暮城几日。”巫南支着头说道。
“是否需要随从?”每隔几年巫南都会离开一阵子,所以少司一点也不意外。
“不必。”他开口拒绝。
“是,属下明白。”少司行礼退下。
巫南在人离开后,半晌,看向窗外,夜空中繁星明亮,如同伸手就能摘到一般,“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本事。”
一道火光飘过,隐入巫南心脏的位置。
横雨镇以南千里,怪石林立,一阵阵风吹过,带着炽热,将怪石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此处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的活物,土地严重沙化,风一吹扬起沙土,刮在人脸是,如刀割一般的疼。
怪石中有一处地面上有一道一人来长的口子,一道道的热风就是从这里刮出的,按理说,刮出风必会有声音,而这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向是这风出了口子才变成风一般,只有刮过怪石林的声音,似是鬼嚎一般,听得人心惊胆战。
有传闻这里面压着厉鬼,每四十年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而不发出这样声音的时候,这里也会长出青草,也会有小动物前来,更会有因下雨而形成的水潭,但,只要一到四十年之期,这里一夜之间又会变成这般荒无的样子,更加坐实了有厉鬼一说。
平时没有人敢来,连商队都会绕路。
而今日,两个男子出现在这里,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落在同一块怪石上,小有兴趣的看着那道裂口。
作者有话要说:
☆、(捌)
两个男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妖孽至极,然而他的名字却是相反的,一般而言,人与其名,然而,他们两个,温润的是冥王阴雅亦,妖孽的是龙玉。
阴雅亦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邪气,很妖孽,然而却是个温润如玉,温暖如茶一般的男子,当然了,要是谁找死招惹了他的心尖尖,那么,他会让你知道妖孽这两个字怎么写!
而龙玉嘛,玉乃君子,本该是最温和的,只可惜,这个玉不是代表君子的意思,而是属金的意思,金者多指兵刃,龙玉是真对得起这个名字,龙者霸气,玉又属金,活脱脱一杀器!别看没二两肉。(龙玉:说老子受!拍死你! 被拍飞的作者:是瘦不是受啊!救命啊——!)
龙玉站在怪石上,看着那道口子,往里面看,似是有点看不清,直接蹲了下来,要说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蹲下也做的很赏心悦目,至少身边的雅亦已经看呆了。
“这道口子可够深的,能通到那地方,在凡世还真是少见,雅,你说,这里的修罗场和修罗界的是一个么?”龙玉抬头看他,却见雅亦盯着他的后脖子看,那眼神直发光,他噌的确一下站起来,头差点撞到雅亦的下巴,“你看什么呢!”
雅亦很自然的搂住龙玉的腰,将人抱到怀中,头枕在龙玉的肩上,侧头张嘴轻咬了龙玉的脖子,“当然是看我家亲亲好看,让为夫很有‘食欲’。”
龙玉撇嘴,伸出拳头轻揍了他的下巴一下,“臭流氓!”
“亲亲,咱能换个词骂么?”每回都骂流氓,还是臭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臭!
“老色狼。”还真换了。
雅亦脸一黑,“我哪老了?嗯?”
“冥王陛下,你可比本少主大个万来岁呢,不老么?”龙玉眉一挑,那意思大有,你是老牛吃嫩草哟!
雅亦的脸黑沉黑沉,毫无温润可言,也就龙玉能破坏他的良好形象,突然手臂一用力,将龙玉像抱孩子一样抱了起来,“小嫩草信不信本王在这吃了你!”
龙玉抱着他的头,咯咯直笑,假模假样的叫起来,“来人哪!救命啊!冥王耍流氓了!”那小声要多欢快有多欢快,那有半点怕的意思。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雅亦“邪恶”的说道,然而眼中却格外温柔。
龙玉低着头看着他,手撑在他的肩上,调皮的一吐舌头,“我才不叫破喉咙呢,我又不爱他。”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线の阅の读の网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传の
“那我的亲亲爱谁?”雅亦笑问,眼神已经温柔到不能再温柔了。
龙玉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我爱眼前这个人。”
“我也爱你。”雅亦放人下,拉在怀中亲吻上,然而,龙玉一侧头躲开了,“亲亲?”他疑惑。
“陛下,现在要干正事,谈情说爱什么的,等正事办完了再说。”龙玉一本正经的说。
“哪里还有比和我家亲亲谈情说爱还正经的事?”雅亦更是说的更所当然。
“……”龙玉无语,很好,你赢了!太无耻了!
“亲亲,我说笑的。”雅亦一见不对,立刻认错。
“一点都不好笑!”龙玉轻哼了声,转头不去看这个家伙。
“亲亲刚问过这里通是不是修罗的修罗场?”果断的转移话题。
“是么?”龙玉回过头来问。
“亲亲要知道,六界中,只有人界是分为不同的境世界,其他五界都是同一个。”雅亦看着那道口子,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只有人界有那么多的境世界。”龙玉眉头轻皱。
雅亦伸手为他揉开蹙起的眉头,“也许是因为人的寿命没有其他五界那么长,也许是因为人太过于贪心,也许是因为天道比较偏爱于人,谁知道呢。”雅亦不负责的耸耸肩,有些事是连这个冥王都不知道的。
龙玉对于这个回答很是无语,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盯着口子看,“修罗场四天一次的清理煞气,而到这里竟然要四十年,真是有意思。”
“以修罗场到这里的距离来看,煞气到这里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却还是能造成这样的影响,只能说明这里太差!”雅亦下定论,哪个境世界没有这样口子,有的口子比这还大呢,都没这么大的影响,能直接影响气候的!
龙玉深吸一口气,轻拨出来,“少了制约物,这里的地脉被破坏了,才有这样的结果。”
“都说天道无情,然而天道最重于平衡,这样破坏,早晚要出事的。”雅亦摇头。
“走吧。”龙玉转身,欲离开。
“也是,再不回去,凤玨要炸毛了。”雅亦笑着搂住他的腰,一道阵法开启,两人迈入阵法,消失在怪石上,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炽热的风依旧在刮。
他们不是假清高的灵族,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天族,谁欠下的因果就应谁还,他们没那么义务!
龙玉他们在回到横雨镇的时候,龙玉突然胸口一紧,一阵不舒服,手捂在胸口上,细眉绞在一起,雅亦立刻在他身上下了个隔绝咒,将外界的一切隔绝,龙玉才缓缓的松开眉,雅亦为他揉着胸口。
“亲亲,好些了么?”雅亦又心疼又担心,嘴上的话很温柔,然,眼底深处却有着狠绝,是谁让我家亲亲不舒服了!滚出来!本王保证不打死你!打得你魂飞魄散!
“呼!”龙玉呼口气,唇上勾起极嘲讽的笑,“竟然是这种东西,居然落到那人的手中,真是可悲!”
“亲亲,你说的是?”雅亦有一片刻的怀疑,却不确定。
“佛门的东西,在他一个道修的身上,还弄的那么脏,真是暴殄天物。”龙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