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被凌辱,被厌恶。我都没法对自己负责,如何对一个孩子负责。请王爷恕罪,若我无法保护孩子,那定不会生下他,让他承受痛苦。”
说完一叩首,抬头仰望宣王。
夏晨欢这番话真假参半,可言之成理,也的确情真意切。
萧皓轩越听,凝视着夏晨欢的双眸越幽深,流光溢彩,化不开的浓烈。最后竟对着那双强大的碧眸移不开眼,微微怔住。
萧皓轩此生最厌恶的人不是幼时欺负打骂他的下人,也不是曾视他于无物的萧楚屹。而是那个他一面都没有见过,生下他就撒手人寰的母亲。
那个把孩子当作筹码,卑鄙到利用一个新生命的女人。那个独自把他留在世上,让他因她的自私和懦弱承受苦痛的女人。那个不配被称为母亲的女人。
萧皓轩听着夏晨欢的话,心仿佛塌陷了一块。
原来,倒是他错看了夏晨欢。这个人是懦弱,骨子里却刚毅得很。
萧皓轩勾起嘴角,目光放柔,沉声道,“起来。”
夏晨欢抿抿唇,忐忑不安,可还是起身站定,依旧恭谨,不看男人。
他在等一个判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萧皓轩淡淡地开口,不带丝毫情绪,“我生母生下我就去世了,她身份卑微,连带着我幼时也被众人忽视,厌恶,辱骂。”
他淡定的像在说毫无关系之事,却让夏晨欢惊讶至极,瞪着男人说不出话,心堪堪发痛。
萧皓轩并不多说,一笔带过,看进夏晨欢的眼,“对我来说母亲的门第,地位,是哪国人都没关系。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会一视同仁,负起父亲的责任。”
萧皓轩并不是多喜欢孩子,他也不是多需要一个孩子。
就算他永远不成亲生子,也可以把皇位传给思楚,念屹,皓源。或者甚至不接这个皇位,抚三人之一上位。
但时逢恰巧,燕夏两国联姻,对可有可无的王妃,他自然做了于大燕最有利的选择。
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夏晨欢是父母的好人选,所以今天萧皓轩才松口撤掉避子汤。而他此刻这番话让自己更加肯定。
“不论以后燕夏联盟如何,夏氏衰微或兴盛,你都是宣王妃,是我的妻子。我想要的也只是你的孩子,与其他无关。”
夏晨欢愣愣地看着萧皓轩,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口跳出来。
他原本坚硬的防护壳裂开一个口子。男人说的平实,平实到让夏晨欢相信他会真的爱那个孩子,就算是他生下的,就算得知了一切真相。
萧皓轩看着夏晨欢惊讶又感动的碧眸,心头塌陷的那块好像变的柔软,他伸出手。
夏晨欢看了看宽大的手掌,又看看萧皓轩,咽了口口水,忐忑不安地将手放在男人掌中。
手被萧皓轩握住,下一刻,男人猛地用力,夏晨欢向前跌进他的怀中。
萧皓轩把人揽在腿上,这是夏晨欢除却欢爱外第一次被男人整个抱着,刹那面红耳赤,止不住的心跳。
萧皓轩用内力传音,“敛秋。”
殿外的敛秋立刻应声,“奴婢在。”
“把避子汤煎着。”
“是。”
夏晨欢呆愣了,宣王这是同意,就这么同意了?他刚才甚至做好了被休的准备。
炙热的气息喷在夏晨欢的额角,男人话语中没有任何不爽,“你既还有犹疑,那便再等等。你会明白我所言不虚的。”
夏晨欢胸口涨的厉害,是从未体会过的滋味。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真挚地看向对方,笑着道谢,“谢王爷体谅。”
萧皓轩迷了眯眼,近在咫尺的面容美的动人。下腹一紧,他不再压制情[yù],狠狠吻上粉唇。
夏晨欢被夺了空气,只能闭上眼,任男人肆虐。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衣襟,微微打颤。
第22章 缓和
似乎是要证明自己说过的话,那晚之后,萧皓轩和夏晨欢待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变多了。
宣王勤政为民是朝中有目共睹,百姓交耳流传的。他白日上朝办差,进宫述职领命,夜晚每每在六部和中书省议事堂待过戌时,很多时候甚至过了子时才回府。
但最近一个余月,萧皓轩大概有七八日都提早回府,和夏晨欢一起用晚膳。
第一次李文来通传的时候,夏晨欢瞪大双眼,愣了。
倒是清珞和清瑶立刻高兴的失叫出声,惹得敛秋骂她们没规矩。
不用夏晨欢和西苑动手,王府厨房自然备好了膳食送到西苑。不多不少,十道菜,道道精致美味。
夏晨欢除了萧皓轩生病那三日亲自做饭之外,再没有进过厨房。
夏晨欢手艺并不算好,唯独这药膳滋养食做得好。可因为经历,他并不喜欢下厨。
以前夏晨瑜病时最难伺候,最爱指使折腾夏晨欢。非要他亲自下厨才肯罢休,不合口味就一遍遍让他重做。
夏晨欢平时学的是四书五经六艺,对女红和厨艺一窍不通。手艺是生生被夏晨瑜磨出来的,自然喜欢不到哪里去。
照顾病人没关系,可要他当作情趣爱好就做不来了。夏晨欢只求安分守己,平稳度日,素日里躲萧皓轩都来不及,哪里做得出亲自下厨,邀男人共膳之事。
因此,夫妻一起用膳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除却那三日,再没有过。
夏晨欢忐忑不安,萧皓轩倒是从容自在。
“参见王爷。”
萧皓轩看他一眼,走到主位坐下,沉声道,“起来吧,以后私下的礼都免了。”
夏晨欢一怔,刚想推脱,男人却冷着脸看他,明显不容拒绝。
夏晨欢只好应下,“谢王爷”,又反射性行了一半的礼。被萧皓轩不耐烦的一瞪,方讪讪地收了手。
“坐下吃饭。”萧皓轩说完不再看他,自顾自的动筷夹菜,也不用丫鬟布菜。
“是”,夏晨欢坐在男人左侧,瞟了瞟对方,局促的动筷吃饭。
两人都沉默不语,殿中气氛有些紧绷。但萧皓轩明显敛了气势,还配合著夏晨欢的速度,一顿饭下来也算平和。
饭后萧皓轩没有要走的意思,李文将折子和文理阁的密报搬到内殿。他往窗边暖榻上一坐,翻开折子,看了旁边不知所措的夏晨欢一眼。
“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男人说完果真不再看他。夏晨欢眨眨眼,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是他的寝殿,难不成还能把宣王独自丢在这不成?
夏晨欢抿抿唇,思索片刻,让敛秋去书房将他在看的医书和在识的草药拿过来,坐在红木圆桌上仔细研读。
一开始他还频频看向萧皓轩,后来渐渐专注在医书上,竟忘了房里还有一个人,放松下来。
萧皓轩没再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方抬眼看向夏晨欢。那人神情专注,侧脸温和美好。他挑了挑眉,又低头看向手中密报。
这种感觉并不差。
萧皓轩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幼时没爹没娘,后来两年顾遥倒是常常陪他,那是萧皓轩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
可后来顾遥渐渐忙了起来,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虽然萧皓轩接触的人多了起来,有侍女侍从跟随,名儒良将为师。可除了顾遥,其他人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再后来顾遥走了,萧皓轩学习接手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生活被填的很满,有父皇皇叔,有朝堂众臣,也有誓死衷心的跟随者。
可萧皓轩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
就算顾遥回来了,可那人再不需要他的陪伴,萧皓轩也不敢再让自己在他身边沉沦。
他的时间全都给了国事。身边之人形形色色,来来去去,萧皓轩却从未让谁真正走进他的生活。\思\兔\网\
他已经不习惯让别人陪伴,也没有习惯去陪伴别人。
可是萧皓轩决定让夏晨欢生子的一瞬,他承认了这个人作为他的妻子。
不再仅仅是刚开始两国利益的联盟,而是要一辈子走下去的人,他孩子的母亲。
夏晨欢那番话让萧皓轩动容,也让他反省。
他可以不爱夏晨欢,但也得改一改孤独的习惯,多陪陪这人,让他安心。
做不到恩爱夫妻,相敬如宾还是可以的。
但是陪是陪,若要让他再嘘寒问暖,体贴温柔……萧皓轩冷笑一声,眸中再无多余的温度。
两人一个占东,一个坐西,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虽是沉默寂静,气氛却也和缓恬适。
天色越来越暗,夏晨欢对时间的流逝毫无察觉,只盯著书本和各种药草。
也许是幼时养成的习惯,他常常在深夜才有空读书、可以读书。是以如饥似渴,不觉日月之交替。
萧皓轩走到夏晨欢身旁时这人依旧毫无察觉,让他有些想笑。
夏晨欢平时在他面前恭敬谨慎,察言观色到如履薄冰。要是平日里离得如此近,怕早就战战兢兢了。
萧皓轩挑了挑眉,一把拉起夏晨欢。他孔武有力,夏晨欢猛地撞进他怀里,“啊”地叫出声,张皇失措。
可下一刻,果真又浑身僵硬,不再看他。
萧皓轩终是忍不住轻笑一声,实在有些好奇。现在的夏晨欢和偶尔冒出的那个强硬坚毅,聪敏伶俐的夏晨欢判若两人,他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性子的?
萧皓轩单手环在怀中人的腰上,他们贴的极近,夏晨欢身上淡淡的药草味窜到他鼻里。
萧皓轩眼眸一暗,低头在他耳边深嗅了一口,立刻血气上涌,压不住欲火。
夏晨欢这几日常去济世堂学医。正月将过,王府中事已经不用太过费心。他便有许多时间专心在学医上,跟着吴老医头认草药,识药性。
刚才也是一边识药草,一边查医书,记熟药性、作用、相冲和相辅之物。是以身上侵染了草药之味。
有些时候,顾遥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萧皓轩抬起夏晨欢的下巴,哑声道,“你身上的味道……”
夏晨欢眨眨眼,顿了一分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急忙想退出男人的怀抱,“请王爷恕罪,我现在立刻去沐……”
话没说还完,萧皓轩已狠狠吻上粉唇舔舐啃咬,窜进口腔中扫荡,将他的舌头吮xī到发麻。
男人双手轻易剥开外衣,伸进亵衣里重重的抚摸揉捏细腰翘臀,在光滑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萧皓轩一把将夏晨欢横抱起来,朝床榻走去。下`身粗大的硬[tǐng]将长衫顶起,只有进入这人的身体,狠狠占有他才能让欲火熄灭。
萧皓轩仅剩的神志在自嘲。
他竟还说夏晨欢有两种性格,分明他自己才是表里不一。
他不喜欢夏晨欢,平时冷漠无情,疏远防备。可只要一碰到这春[yào]般的身体,就不可控制的搏起。
熊熊烈火,不灭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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